日子一天天过去,彭州的气氛非但没有舒缓,
反而愈发的紧张,似乎弥漫着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沉重。
亲征大军终于开拔,绵延数十里的队伍向着东北而去。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在亲征大军离开之后,
草原盗匪之事依旧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像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这让许多人摸不着头脑,好在一个好消息很快传来,
赤林城副总兵独孤忍将率领亲军扫荡彭州,捉拿草原盗匪,
这让许多人暗中都松了口气,认为久违的安宁终于要来了。
而在岳州,纥骨部似乎在挑逗紫霄城,
隔上一日就要进攻城池,
弄得紫霄城人心惶惶,整个岳州也笼罩在阴霾之中。
但偏偏,都督府的文书到来,
命令岳州都指挥使调一些军卒去往楚州驻守龙翔关,
这让一些大人怒不可遏!
此时,紫霄城都指挥使司内,气氛凝重压抑,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恐怖。
巨大厅堂内,烛火摇曳,将众人身影投射在墙壁上,随着火焰跳动而扭曲变形。
一众将领和官员围坐在长桌旁,面色阴沉,眼神中满是愤怒。
“这简直荒谬至极!”
一位身材魁梧的将领猛地站起身来,双手重重地拍在桌上,
震得桌上文书和茶杯都晃动起来,
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眼下紫霄城正遭受纥骨部的轮番攻击,百姓人心惶惶,
我们的兵力本就捉襟见肘,
朝廷却还要调我们的人去楚州驻守龙翔关,这不是釜底抽薪吗?”
“赵将军所言极是!”
另一位身着锦袍的官员也站起身来,
他眼中闪烁着不满,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朝廷这是怎么想的?
难道楚州的龙翔关比我们紫霄城还重要?
我们岳州将士在这里拼死抵抗纥骨部,
他们却要抽调我们的力量去支援别处,
这让我们如何向守城将士们交代?又如何向岳州的百姓交代?”
他一边说着,一边激动地挥舞着手臂,脸上表情愈发愤慨。
都指挥使郑凌岳坐在主位上,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静静地听着众人抱怨和指责,心中充满无奈。
他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说道:
“诸位,朝廷的命令我们不能不遵从。
想必朝廷自有其考量,龙翔关也关乎大乾的安危,不可轻视。”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疲惫。
“大人,这考量也太不合理了吧!”
一位年轻将领忍不住插话,他的眼神中充满焦急,
“我们岳州如今是什么情况,您比谁都清楚。
纥骨部隔三岔五就来攻城,我们军卒们日夜坚守,已经疲惫不堪。
再抽调兵力,我们拿什么守城?
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紫霄城落入敌人之手吗?”
“是啊,大人,这命令一下,我们的防线恐怕会出现漏洞,
纥骨部一旦抓住机会,后果不堪设想啊!”又一位将领忧心忡忡地说道。
郑凌岳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微微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深知众人所言皆是实情,
紫霄城如今确实面临着巨大的危机,每一个军卒都是守城关键。
但朝廷军令如山,他又怎能违抗?
毕竟....局势不同了...
郑凌岳缓缓睁开眼睛,目光缓缓扫过在场众人,神色凝重,
语气低沉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诸位,局势不同以往了。
往昔朝廷势力鞭长莫及,对地方诸多事务管控稍显宽松,咱们行事尚有转圜余地。
可如今,赤林城刚刚传来大捷,
朝廷的亲征大军又正浩浩荡荡奔赴东北。
此乃朝廷重振声威、强化统治之举,
我们若在此时公然违抗军令,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他微微停顿,抬眼望向摇曳的烛火:
“朝廷对东北局势的重视已今非昔比,
亲征大军的到来,就是要向天下彰显朝廷平叛御敌的决心。
在这节骨眼上,若我们岳州都指挥使司抗命不遵,朝廷岂会轻易放过我们?
届时,不仅我们自身难保,恐怕整个岳州军民都会被牵连。”
那位身材魁梧的赵将军,脸上愤怒之色虽未完全褪去,
但听了郑凌岳的话,也不禁微微皱眉,陷入沉思。
身着锦袍的官员则一脸不甘,嘴唇微微颤抖,
想要反驳,却又一时语塞,不得不承认其中道理。
年轻将领原本急切的眼神,此刻也渐渐黯淡下去,
他缓缓低下头,脸上写满失落。
一时间,厅堂内陷入了死寂,唯有烛火燃烧发出的“噼啪”声。
许久,赵将军重重地叹了口气,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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