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说着,内阁首辅王无修匆匆走来,
看到二人,微微一怔,随即拱手道:
“二位国公,听闻陛下召你们,可是出了何事?”
镇国公纳兰亭神色如常,说道:
“王大人,不过是些军中琐事,陛下询问一二。
对了,首辅大人如此匆忙,可是有要事?”
王无修目光深邃,微微眯起眼睛,
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镇国公纳兰亭和兴国公孟述,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原来是军中事务,二位国公为大乾军务操劳,实在辛苦。”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远方,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
“如今这天下局势,内忧外患,
陛下肩上的担子重如泰山,咱们这些做臣子的,自然也要为陛下分忧解难。”
兴国公孟述心中微微一紧,
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王无修的表情,试探着问道:
“首辅大人所言极是,只是不知您如此匆忙,可是关乎这内忧外患之事?”
王无修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还不是东平县刘家村的事儿。
这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如今军中上下都在议论纷纷,
陛下想来要为此事多发忧愁了。”
他的目光似有若无地在二人脸上扫过,话锋一转,
“不过,这刘家村一夜之间被灭门,
手段如此干脆利落,背后之人定非等闲之辈。”
镇国公纳兰亭心中“咯噔”一下,面上却依旧镇定自若,哈哈一笑道:
“望大人,这世间事,总是充满了变数。
刘家村做出那等叛国求荣之事,遭此报应也是罪有应得。
至于背后之人,说不定是哪个义愤填膺的江湖豪杰,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
王无修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但愿如此吧。只是这事儿牵扯甚广,
一旦彻查起来,怕是会掀起不小的波澜。
二位国公久居军中,消息灵通,
若有什么线索,可一定要及时告知朝廷,也好早日还天下一个太平。”
兴国公孟述连忙点头,
“那是自然,我等身为臣子,自然会为陛下、为大乾尽心尽力。
若有任何风吹草动,定当第一时间禀报陛下。”
三人又寒暄了几句,王无修便告辞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镇国公纳兰亭眉头微微皱起,低声说道:
“这王无修,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句句都在试探。”
兴国公孟述神色凝重,
“我看他恐怕已经猜到了几分,只是没有声张。”
镇国公纳兰亭目光坚定,
“不管他猜到多少,只要咬死不认,他也拿我们没办法。
当务之急,还是要稳住将士,没钱没粮怎么打仗?
到时候军中一旦哗变,谁都吃不了兜着。”
兴国公孟述点头表示赞同,
“没错,如今军中上上下下绵延数十里,每日挪动如同蜗牛慢走。
照这个速度下去,想要到达龙翔关,可能还要个一月,
这一个月里,保不正哪里要出乱子,
而且...对龙翔关的增兵也需要军饷钱粮,若是不给钱,谁愿意去前线送死?”
镇国公纳兰亭轻叹了一口气,缓缓摇摇头:
“事已至此,我等朝廷勋贵已经避无可避,
陛下不能做的事情我们来做,陛下不能担当骂名我们来担。
只希望大乾能够苟延残喘一些时间,等到蛮国自己崩溃,那就好啦。”
但兴国公孟述脸色却有几分阴沉,缓缓摇了摇头:
“昨日林青说左贤王会不择手段地将战士推行下去,先前我还有些疑虑,他为何如此肯定?
但咱们如此做了之后,我就没有疑虑了。”
此话一出,镇国公纳兰亭脸色顿时陷入呆滞,眼眶微微增大,眼中有着几分不可思议:
“你是说...蛮国朝廷也会如此?”
“不然呢?人都要死了,还管这些?
溺水的人会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崩溃的蛮国难道不会奋力一搏?”
听了兴国公的解释,纳兰亭脸色越来越复杂,最后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悻悻然的说道:
“好在咱们大乾的有钱人比蛮国的多呀。”
听到这话的兴国公孟述有些绷不住了,没来由地笑出了声:
“你这话说的还算有几分道理...
行了,消息已经到了,宋玉应该也快回来了,到时候去清点一番,在与他交代一些事情。”
......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整个京营被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唯有巡逻军卒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马嘶声,打破这死一般的宁静。
营帐外的火把在夜风中摇曳,昏黄的光忽明忽暗,
将周围的一切都映照得影影绰绰,仿佛随时都会有鬼魅从黑暗中蹿出。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营帐门口的守卫立刻警觉起来,握紧手中的长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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