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青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放心吧，这两年我们守夜人的后起之秀并不少，早晚会让你开口的。”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陈老微笑。
左青的目光微凝，他对着一旁的谭茂勋挥了挥手，后者便离开了审讯室，将门反锁。
“我来是想提醒你，我们已经找到【假面】小队的踪迹了。”左青淡淡说道。
“哦？”陈老眉头一挑，似乎是有些诧异。
“我必须要提醒你，有些事情，你主动交待，和我自己说出口，是完全不同的性质，如果你现在坦白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呵呵。”陈老轻笑一声，“想套我的话，这种手段是不是太原始了？”
“你真的以为我是在套话？”
左青平静的掏出手机，将地图放大，指了指上面的某个位置。
“宁昌县，海岸渔村。”
看到那被标红的地址，陈老的瞳孔微微收缩。
进入这座审讯室以来，他的表情第一次凝重了起来。
“你倒是完全不收敛自己的惊讶。”左青平静的开口，“不觉得我是在诈你了？”
“你们是怎么找到的？”陈老疑惑的问道，“我应该已经把所有痕迹都抹掉了才对。”
“我说了，这两年，守夜人的后起之秀可不少。”
陈老陷入了沉默。
“是【夜幕】？”不知过了多久，陈老才缓缓开口。
“他们已经进入了那座渔村寻找线索，我们的后续队伍也在前往那座渔村的路上……”左青走到陈老的面前，一字一顿的开口，“现在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还来得及。”
听到这句话，陈老一怔，像是想起了什么。
“今天是几号？”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左青微微皱眉，犹豫半晌之后，他还是如实回答，“14号。”
“14号……”陈老喃喃念叨着这个日期，嘴角上扬，先是低声冷笑了片刻，随后控制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在审讯室内回荡，阴森而恐怖。
“你在笑什么？”左青冷声问道。
“我在笑你们，居然让【夜幕】小队就这么进去。”陈老苍老的面容笑出了一道道沟壑，“我本来只是想灭掉一个威胁最大的【假面】，没想到，还能再顺便搭上一个【夜幕】……真是意外之喜。”
左青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他猛地伸出手，抓住陈老的衣领，将脸贴到了他的面前，双目怒睁。
“你什么意思？”
陈老凌乱的银丝垂在苍老的面庞前，那双深邃而浑浊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左青暴怒的眼睛，他缓缓开口，“你还不明白吗？左青……【假面】和【夜幕】，都回不来了。
两支特殊小队的灭亡，会将大夏直接推入无尽的深渊……这一战，守夜人必败无疑。”
“混蛋！”左青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猛地一拳砸在陈老的脸上，将其直接打飞在地，“陈麓，你究竟在那座渔村里准备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准备。”陈老仰面躺在地上，笑了笑，“只是‘它们’，本就在看着那里……”
左青听到“它们”二字，眉头紧紧皱起，他正欲再拉起陈老问些什么，停顿了片刻之后，还是先推门离开了审讯室。
“【夜幕】小队呢？”左青冷声问道。
“他们传回了这个地址之后，就进入渔村了。”
“联系他们，不管有没有找到【假面】的线索，立刻从那里撤退！”
“……不行，左司令。”技术部门的人指尖在键盘上飞快的敲击，额头冒出些许的冷汗，“他们的信号丢失了，就像……
就像【假面】小队一样。”
左青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他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再度下令，“斋戒所的位置应该离那里不远，让夫子现在赶过去。”
“是。”
“……还有。”左青的目光扫了眼审讯室内的陈老，双眸微眯，“把他的生平资料全部给我调出来，检索一下，看看他和宁昌县的那座小渔村，究竟有什么交集……”
……
渔村。
笃笃笃！
“谁啊？”
一位渔民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三人，突然愣在了原地。
一个脸上有着狰狞刀疤，却在咧嘴嬉笑的胖子；一个长相凶狠，一看就不像是好人的男人；还有一个嘴里叼着烟，正眯眼盯着他看的不良青年……
“大哥晚上好，我们是迷路的游……”百里胖胖清了清嗓子，正欲开口说些什么，那村民就跟见鬼的一样，迅速的躲回了门后。
砰——！
只听一声沉闷声响，房门便被紧紧关严，随后还有一道清脆的反锁声。
百里胖胖的笑容凝固在了晚风之中。
曹渊：……
沈青竹：……
“这是第几家了？”沈青竹夹着烟，淡淡的吐了口烟气，有些忧郁的开口。
“第四家……”百里胖胖垂头丧气的回答，“怎么回事？这个村子里的人警惕心这么重的吗？怎么连话都不听人说完呢？”
“我感觉，正常人都不会让我们三个借宿的。”曹渊幽幽说道。
“那怎么办？”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沈青竹沉思片刻，“我觉得，我们要扬长避短。”
“扬长避短？”百里胖胖来了兴趣，“仔细说说，我们还有什么长处？”
“我们的短处在于，我们长得不像良民，但我们还有一个长处……”沈青竹拍了拍百里胖胖的肩膀，认真的说道，“我们有钱，很有钱。”
百里胖胖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
几分钟后。
一户人家的房门刚刚打开，百里胖胖便猛地一手把住门，一手从怀里掏出了厚厚几沓钞票，疯狂的往门缝里塞。
“大哥！大哥先别关门！我们是迷路的游客，我们就借宿一晚上，一晚上我给你五万块！”
随着百里胖胖的话语，那村民微微一愣，关门的手松动了少许。
“五万？”他表情古怪的蹲下身，随手从地上捡起了一张百元大钞，仔细的打量了片刻，眉头紧皱起来。
他用力将这张钞票甩了出去，没好气的开口：“塞假钞还好意思借宿？赶紧滚！不然我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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