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她对宫寒、不孕不育等妇科病的治疗口碑极好,又遇上了生育放开的契机,一时门庭若市生意火爆,自然收入也不菲。我真后悔出来晚了,说实话在县城一年的收入,差不多抵家里的五年。
我自从来到县城发展后,战友李贵祥,每年在元旦前后安排的战友聚会,还是坚持邀请我参加,使我很受感动,觉得自己已脱离了土地,再也不用他的农资,他还能这么做,实在是难能可贵。虽每次聚会,我都是车马劳顿从百里外的县城赶来,有点得不偿失,可我珍重这种战友情谊,每次的聚会都及早就赶到。
我还觉得,这种老是贵祥做东的战友聚会,实在有点过意不去,有时,便主动提出买单,可都是被他拒绝。他说得也很实在:我每年请一次战友,是报答他们用我的农资,感谢他们对我生意的照顾。
至于你王大哥,能光临来撑我的场面,我感激还来不急,岂能让你破费。我听完他的这些话心里暖暖的,感到贵祥是个重情重义的贴心战友。没想到以后发生的事,让我苦不堪言。
2016年又一次的战友聚会结束,李贵祥一脸诚恳又无奈的私下对我说:王大哥,实在不好意思,小弟今天有件事求到你,希望你帮帮小弟的忙。我开这个农资超市,赊销严重,流动资金遇到了困难,我想借你二十万块钱周转一下,至多也就用大半年的时间,利息随你算,你看可以吗?
当时,我已把贵祥当做了挚友,况且已具备了帮他的经济能力,听罢他的求助,心底里早就答应了,为慎重起见,我还是有保留地对贵祥说:兄弟,待我回家给你嫂子说一声,再回复你。
我妻子是个心胸豁达的人,但当听我的战友要借用这么一大笔钱时,还是有些不情愿的,可架不住我的软磨硬泡,最后折中的借给了贵祥十万元。
从此后,每年的战友聚会,贵祥从不提及还钱的事,几年后我含蓄的向他讨要过,他除了都是各种理由来搪塞,还向我叙述着某某战友,经年来用了他几万的农资,他从来没好意思开口要过帐,某某战友遇到了困难,他出手就是几万的帮助,也从未张口讨要过,以此来显示他的大度大量,贬低我的小肚鸡肠,当时弄得我倒像是欠了他的钱一样汗颜。
直到去年的十月份,我在市里有一微企的大儿子急需资金周转,我知道电话不解决问题,便硬着头皮去找到贵祥讨要这笔钱。
已在商场历练的像泥鳅一样圆滑的贵祥,还没等我说明来意,就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向我苦诉着生意怎样怎样的难做,用他农资的战友们怎样怎样的欠钱不还他,最后又转到言说他有一笔银行贷款到期,让我无论如何再帮他二十万过过桥,他贷出后连先前的十万一并还我。
我看透了他,这是先发制人堵住我的嘴,也彻底认清了他这个人的龌龊嘴脸,反而决定拿不到钱就不离开他的家。
他见我不依不饶的样子,也实在无奈,最后装模作样的拿出五万元,说这是他的全部家底,又两手一摊说,如果我愿意的话,余下的五万可拉化肥顶帐,奉承我的人脉广亲朋多,分一分就解决了。而且着重指出,他以最优惠价给我,转手还可挣一笔,也就算做了我的利息。
我认清了他的真面目,怕不答应,以后这五万也打了水漂,便乖乖地就范了。
已十几年没有种地了,自然对当下农资的价格也弄不明白,当我把拉到农村老家的顶帐化肥,请我在家种地的妹夫使用时,他的评估是:这是一批积压多年的杂牌子化肥,现在的市场出售价格,是我战友作价的一半恐也无人问津。
这也就是说贵祥用两万元的物资,顶了我五万元帐。此时,我的心里像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难受,寒凉的透彻心扉。这就是我的战友,早就挖好了深坑,单等着我去跳!
也许我遇上的战友是些个例,也许我的认知有些偏颇,从一些文章中多次看到,战友们之间的情感多么的深厚感人,又有很多战友间的互帮互助相依扶持,是多么让人心动,当然这是主流正面值得宣扬的。
我已年逾花甲的人,越来越理性看待战友间的相处之道,在当今物欲横流的社会背景下,战友情,同学情,甚至血脉亲情都面临严峻的挑战!可悲的是,任何的情谊在利益金钱面前,都脆弱单薄得像一张白纸。
其实,“战友”二字,顾名思义,是指经历过战火的洗礼,是同生死共进退的兄弟般的战斗友谊,这种经过了生死场的相互情怀,跨越了时空,超越了包括金钱利益在内的所有世俗的东西,他的无私厚重深沉,令人叹为观止。
可做为和平时间,短暂的军营时光,战友之间建立起的友谊是单薄和肤浅的,苛求步入社会后,不被商品时代的大潮裹挟和浸染,是天真和不现实的。
因而,我再没有抱怨和不甘,只是再也不想参入战友的聚会,更不想再结交新的朋友。也注定了来日并不方长的日子里,在孤独和寂寞中挣扎。
最后我想说的是:亲爱的战友们,我们不必再联系,我已经不起过度的伤感和忧虑,年纪越长,越觉得孤独静默是常态。
独立生出,独立死去。人与人已无法相通,人间的是是非非已不值一提,人生只不过是一次孤寂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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