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小玲连手都没拉过,仅看过一场露天电影而已,她肚子里竟有了孩子,还要强要跟他结婚,这不是明讹人吗?年轻气盛的他便没理这个茬。只是有些怨恨的跟父亲去信说:孩子的父亲是谁,她就跟谁结婚,此事与自己不相干!
没想到几天后,小玲的母亲和大哥,竟然要挟着万祥的父亲来到了部队,要求万祥与小玲在部队成婚,这当然遭到了万祥的坚决拒绝。
为此,小玲的母亲找到厂里的领导,大哭大闹耍泼施赖,大骂万祥是当今的陈世美,把自己女儿搞大肚子不认账,要是万祥不娶了她女儿,她一家人就死在部队上。
部队上对这种影响军民关系的事是非常重视的,指导员跟万祥进行了严肃的谈话,严峻地指出:如果一切是事实,组织上要严肃处理,甚至有开除党籍军籍的可能,部队上绝不许这样不负责任玩弄女性的人,有好下场!
比窦娥还冤的万祥哭诉着:“自己与小玲连手指都未触碰过,怎么能承认这个孩子是自己,怎么能跟她成婚?”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事难倒了连里的领导,只好把问题上交。倒是总厂的田玉国政委,游刃有余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问题解决了。
有一天,田政委单独找到小玲对她说:“今天我们就带你跟万祥到省城哈尔滨医院做检查,你肚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万祥的,就立马见分晓,如果孩子是万祥的,我们决不姑息轻饶他,如不是,你们这就是诬陷军人罪,后果是严重的!是要坐牢的!你好好想想,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你对我说实话还不算晚!”
小玲哪知道这么严重的后果,便浑身颤抖着哭诉了她失身的经过:她是被她当小学教师的姐夫,多次奸污受孕的,当她母亲发现她有了身子,她不敢说出真相,怕她蛮横的姐姐和暴戾的父亲轻饶不了她,才编了瞎话说是与万祥有了肌肤之亲,才导致怀孕的。
一切真相大白,又羞又恼又丢尽了脸面的小玲一家,才不得不狼狈地逃回了老家。
虽然事情过去了,也还了万祥的清白,可这一事件给他留下了抹不去的心灵创伤,他从激情满满活力四射,不知疲倦是什么滋味的有为军人,变得懈怠慵懒,木讷又忧心忡忡,时常呆滞抑郁的目光盯着这片广袤无垠的黑土地,愣愣着出神,他已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家里又发生了两件让他揪心的大事,导致他的精神彻底崩溃,脆弱的神经彻底被摧毁,最后成了一个喜怒无常的神经分裂症患者。
又一年他回家探望父母,除了遭到玲子一家甚至冯姓家族人的鄙视和谩骂外,他还看到自家的宅基还被邻居侵占了一间的面积。(四间房的宅基,他家只盖了三间),为了这一间宅基地,父亲与人家争执,被打伤后,在床上躺了半个月,父亲怕他担心当时并未告诉他。
现在他知道了心里很气愤,便要去跟人家理论,又要去找村支书处理,可父亲的一番话,让他放弃了这些念头,只有在心里憋屈着。父亲说:这户人家是支书的近亲,人家兄弟三人,房子已经盖好你还能给人家拆了?你找支书,你与玲子的事得罪了他,他还能替咱家说话?
还有一件更大的事发生了,玲子的光棍四哥,为了报复万祥家,竟无人性的将暑假里,到玉米地里割猪草的万祥的妹妹强暴了。
这么大的事他父亲只好拍电报将儿子叫了回来。虽罪犯最后被绳之以法判了六年徒刑,可万祥的妹妹却被惊吓出精神出了问题,最后跳崖丧了性命。
万祥抱着他妹的尸体,撕心裂肺地嚎啕着,让人惊骇不已。我把他拉到我家中,极尽安慰劝抚,两三天他才恢复了神志。
后来,回到部队的他来信告诉我,他得了神经分裂症,在长春的部队医院治疗,让我费心照顾一下他的父母,他又告诉我,他的病时好时坏,好时像好人一样,犯病时砸东西撞墙,光着屁股往外跑。他不想活了,他不想再给部队添麻烦,给国家浪费资财了,他已是个无用之人,连自己的父母也照顾不了,还活在世上干什么?
他大概自杀过几次,因为我们的指导员曾给来过两封信,要我写信劝慰一下万祥,别让他胡思乱想安心治病才好。大概我写给万祥的信起了些作用,从此他在给我的信中,只询问他父母的情况,再也不提死呀活呀的事情。
治疗两年后,他的病况得到稳定,犯病次数锐减,可组织上本着为战士负责的态度,专门派人护送到全国最好的神经医院,北京广安医院做彻底的治疗,一年半后康复,被安排转业到本县待遇丰厚的烟草部门做安保工作,直至去年退休。
他有过短暂的婚姻,离异的原因是他已做不了男人,已丧失了性功能,从此,他就将父母接到身边,孝敬着他们,再也不找老婆。他父母在十年前先后过世,从此,他再没有一个亲人活在人间,只有他孤身一人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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