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满堂红24
“宋仵作,你这是要干什么?”
“芸儿已经病故,他生前居住的院子一年多了也不曾住人,里里外外都是灰尘、杂草,你可是皇上钦点的六品仵作,这要是让晦气冲撞了,染了病,那就是本官之过。”
“何况犬子生前并无佳作,如何,如何……”
何旭尧拖着残腿,在下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追上宋千羽。
吉阳一把搀扶着他,一记刀眼甩向边上的下人,冲着何旭尧笑了笑,“何大人,你就别谦虚了,你不是说令郎满腹经纶才华出众,既是如此,又怎会没有佳作流传呢。再说了,宋姑娘难得与令郎共情,上柱香,瞻仰遗物,又有何不可呢。”
“来啊,随我搀扶何大人,到西院去!”
何旭尧面色惨白,不停地推托挣扎。
可两腿不由人,在吉阳和另外一名衙役搀扶下,他整个身体腾空而起。
……
“把锁撬开!”
一所褪了颜色的院门外,宋千羽看着门上的一把生锈的锁,一声令下。
“不,不能啊……”何旭尧挣扎着想去阻拦,可整个身体被吉阳和衙役控制着,一条腿又还带着伤,只是挣扎了一下,就被吉阳死死按着,动弹不得。
“宋仵作,我求你了,这扇门万万不能打开,莫,莫要惊扰了我儿魂魄……”何旭尧带着哭腔道。
宋千羽回眸打量了他一眼,“何大人,令郎何芸真的死了吗?”
“千,千真万确!”
何旭尧双目倏地睁大,心慌意乱。
“既然逝者已去,想来早已往生,如此,这门为何打开不得?”宋千羽笑了笑,“想来何大人是担心令郎尚未往生,无妨,小女子干的就是与死者打交道的工作,平生最擅长劝死者往生。”
“开!”
话音一落。
衙役立即用刀将锁砍落,一脚踢开那扇门。
随着门打开,何旭尧整个身体瘫软。
只见院子里,已经布满了衙役,晋妙钰由两名衙役保护着仍旧瑟瑟发抖。
刘玉快步迎了上来,“宋姑娘,就是这没错了!里头就是那人的住所,刚才还有惨叫声传来。”
秦御一挥手,衙役冲了上去,不费吹灰之力把门撞开。
一股腐烂的臭味儿从里边涌出,熏得在场的人无不下意识捂着口鼻。
“血,给我血!”
“爹,我求求你,我要死了,快给我血!”
房间里,暴躁的声音带着颤抖,不停地回荡。
宋千羽走进一看,里头黑漆漆一片,门窗都被厚厚的黑布蒙着,透不进一丝光亮,宋千羽一伸手落下黑布。
一瞬间,整个房间亮堂无比。
“啊!”忽然,角落里床上一人挣扎着,大喊了一声,发了疯似的扭曲,拍打着床板砰砰作响。
秦御下意识将宋千羽护在身后。
“我没事,他的手脚都被捆住了,伤害不了我。”宋千羽艰难的挤出一抹笑容,朝着那人走去。
“疼,爹爹,我疼啊!快给我血,快啊……”
“唉!我的天啊,为何要这般折磨我们父子啊!”
听着里头的哭喊声,何旭尧泪流满面,直接瘫在地上,仰天长啸。
正当这时。
衙役从旁边的房间里找到正处于昏厥状态的图里,刘玉连忙上前为图里把脉,在确定图里并无生命危险后,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何旭尧,你可知这人是谁?”秦御眉头紧蹙,问道。
何旭尧摇了摇头,声音沙哑道,“唉!事到如今,下官也无甚隐瞒了……”
……
衙役将何芸五花大绑后,有用黑布套住他,将他带回刑部。
何家凡是与本案有关的人,均被拿获。
何旭尧也因为涉及本案,被带回刑部过堂。
“说吧。”
公堂上,秦御坐在堂上,面无表情的看向堂下跪着的何旭尧。
何旭尧无奈的直叹气,“一年前,我儿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犯了此病,因此病来的凶险,只一天,我儿皮肤溃烂,腹痛难忍,我本想找大夫为他瞧病,就有一位游方郎中上门,说我儿已是鬼,要想活命必须饮用人血方可活命。”
“一开始,我割血喂儿,可不过一个月,芸儿他就不喝我的血了,非要女子之血,说是女子的血香甜可口……无奈,我只好让家中婢女割血,因芸儿的病诡异,我担心会招来不幸,所以想出了活出丧,给芸儿办了一场葬礼。可纵使如此,芸儿依旧没能好转,反而每日要饮用大量的血,这种状况持续了将近一年。”
“就在七八天前,有人将一个麻袋放在我家后门,还是个女子,我就让下人将她送到了芸儿房中,结果芸儿很喜欢,每隔半个时辰就要喝她一次血……”
何旭尧说着,看向边上的晋妙钰,长吁短叹。
为了儿子,他早已经顾不上太多。
甚至不去想是否会因此触犯王法。
“你说晋妙钰是被人送到你家后门的?”宋千羽有些意外。
原以为晋妙钰是被何家人掳去的,不想其中还有缘故。
何旭尧道,“正是,还有南江国三皇子图里,也是在昨夜子时突然就出现在我家后门。下人未曾问过我,就私自把人送到了西院,等我发现之时,芸儿已经对图里动手了。下官着实是无奈啊……”
“图里是在昨日上午失踪的,为何直到晚上才送到你家?何大人,你是知道王爷手段的,在王爷面前说谎,你该知道后果!”宋千羽警告道。
案发之后,衙役、官兵几乎将整个京都城都翻了过来,也没能发现图里。
从上午到子时,这段时间图里又在何处?
又是谁挟持了图里?
何旭尧竖起三指对天起誓,“王爷面前下官不敢扯谎,下官所言句句属实!下官也想知道,到底是谁要如此陷害和威胁下官。”
“陷害?呵!”
宋千羽冷笑了一声,“这两个字你也好意思说出口,你儿子患病,本有解决之法,可你却要为了让你儿子减轻病痛,伤人取血,把人折磨得浑身是伤险些丧命,此乃故意伤人,蓄意谋杀,何来的陷害一说?”
“这,这……”
何旭尧心急如焚,“宋仵作,我,我真是被逼无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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