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这事十分玄乎，李晔也不得不信。
因为袁天罡是真的活了三百年的人！又这么一个离谱的前例，由不得李晔不相信。
所以他在出逃时，才特意没去通知淑妃，为的就是避免日后的李佑去反他。
借刀杀人，总比自己亲自动手要来的心安。
李晔思绪流转间，忽然念头一闪，想到了何氏刚才的话。
他立刻望着何氏，沉声道：“淑妃，你刚刚说什么？什么程大帅？”
经过刚才李晔的表现，何氏心中似乎猜到了一些什么，此刻的脸色并不好看。
不过，这毕竟是猜测，何氏也不敢在天子面前挂脸色，便道：“是岐王手下的武兴军节度使程玄派亲兵护送我们来的，他还说要送给陛下一些吃食，以表忠心。”
何氏的确是程玄派梁令护送来的，与他们一同来的也的确有粮食。
程玄第一次来莎城碰壁之后，下令全军把粮食带走，确实有赌气的因素在内。
但后来在长安他仔细想想之后，却觉得最好还是不要让天子饿死，这才让梁令一同送上一些不至于莎城众人饿死的粮食过来。
此刻，何氏的脸色似乎有些激动，“陛下，那程大帅似乎不像寻常武夫，反倒忠勇可嘉！”
在何氏的认知中，程玄在抓住她之后，非但没有动手动脚，反而还将她护送到天子这里，并且送上粮食，这可不是忠勇可嘉吗？
不料此话一出，李晔的脸色就激动起来，而且由于激动有点发红。
“他忠勇可嘉？他不过是李茂贞的贼党！朕恨不得诛他九族！”
李晔虽然与程玄没见面过几次，却也能从多方渠道得知一些消息。
程玄，就是当初在田峪河边擒住自己的带着鬼面具的大将！
要是没有程玄，他早就凭借自己高超的车技跑掉了，何至于后来成为李茂贞傀儡的局面？
这也正是他先前给了程玄一个闭门羹的原因之一。
李晔激动的样子，吓得何氏花容失色。她不是蠢人，立刻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陛下息怒，臣妾......”
话音未落，魏国夫人陈氏端着一个托盘，忽然从门外走了进来。
“陛下，该吃药了！”
一见到陈氏，李晔的脸色这才稍缓。
一听到吃药，何氏立刻用关切的语气道：“陛下可是生病了？”
李晔并不回答，只是端起陈氏手中的汤药喝了起来。
何氏有些尴尬，不过好在陈氏解释了起来。
“这是阳叔子大夫特意调制的药羹，这莎城虽然吃的东西不多，不过阳叔子却能挖到许多药草。”
李晔喝了一口，将碗重新放回陈氏手中，随后对何氏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何氏不知为何心中忽然一凉，但她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道：“臣妾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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