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深渊所说,就算他有林清远和一同学撑腰,但是那两位,也不可能和他形影不离同吃同住。
一旦自己落单,被深渊盯上,就完了。
有句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整日提心吊胆的滋味可不好受。
尽管心里面一万个不服气,但纳兰梦泽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选择了暂时退一步。
人类世界有句话说的好,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纳兰梦泽自我安慰,然后退一步、又退一步,越想越气,冷不丁开口:“深渊!”
冷不丁被死对头点名,深渊不耐烦的瞥了一眼鲸鱼脑袋:“叫本王干哈?“
刚到嘴边的话,像是冰块一样滑到肚子里。
纳兰梦泽咬紧牙关:可恶啊,为什么开不了口?不要害怕啊,你可是远古时期的凤凰,怎么能被一只小小的鸡王威胁?
如果这个时候选择退缩,就是给凤凰一族丢脸——
“就是觉得你这名字起的挺酷的,没别的意思。”
纳兰梦泽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可恶,这张嘴巴怎么就是不听话,和心中的信念背道而驰啊!
纳兰梦泽在心里哀嚎:难道一辈子都硬气不起来了吗?
心里虽然百转千回,但他终究还是没能鼓起勇气,反抗深渊的压迫。毕竟那家伙,是追杀他上万年之久的死对头。
对方那锲而不舍的精神,直到如今依旧深入人心,让他久久不能忘怀。
对于如此记仇的走地鸡,最好的处理方式,绝对不是针锋相对,知难而上。
避其锋芒,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在去南部州的路上,深渊和纳兰梦泽,时不时就会斗嘴,这种事对他们而言是家常便饭。
而且每次都是纳兰梦泽败下阵来。
毕竟论起实力,深渊比他强,论隐匿技术,深渊还是比他强——
他引以为傲的变形术,虽然能够瞒天过海,但却很容易就能被深渊识破。
他们都太了解彼此的行为方式。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原本水火不容的两个人,居然会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并肩作战。
听起来就觉得天方夜谭。
但是生活就是这样,充满了意外、奇迹和不可思议——
没有什么关系,是一成不变的。
纵使现在,他们依然相看两厌,但这种厌,和以前的厌,也变得不太一样了。
如果不是为了追杀纳兰梦泽,深渊也不可能活下来,有机会亲眼见证厄运魔王被封印。
但纳兰梦泽年轻时候的所作所为,确实相当的欠揍。
如今大仇得报,深渊决定向前看,不再沉浸在过往的悲伤和仇恨中,那样的日子,晦暗无光。
如同厚重的浅灰色云层,压抑而深沉,每每想起,心里就像是被石头填满,堵的人喘不过气来。
看着清远兄和一同学,并肩作战,互相依靠。
深渊的心里也暖暖的,仿佛荡漾在金色的麦田里,感受午后昏黄的阳光。
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深爱着一个人,也曾和那个人一起度过平淡又幸福的时光。
如今已经物是人非。
他只希望,自己心中所爱的那个人,和他的所有族人,都能在另一个世界,过上平静又美好的生活……
至于他自己,也已经找到了可以并肩同行的兄弟。
鼓起勇气,向着崭新的未来,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望着云层中时隐时现的一轮血月,深渊收回飘离的思绪,忽然感觉有点想睡觉,周围的景象也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像是蒙上了一层毛玻璃和水雾。
与此同时,林清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看向身旁的爱人。
一珞靠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另一边的深渊,也同样半坐着,用胳膊肘撑着膝盖,单手抵着额头闭目安睡。
奇怪,刚刚大家明明都很精神,为什么突然都睡了?
不对劲,很不对劲,他试图叫醒爱人,一珞却毫无反应,迟迟没有苏醒。
林清远又尝试叫醒深渊和纳兰梦泽。
可是,无论他怎么呼喊他们的名字,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直到此时此刻,林清远才察觉到,周围的空气安静的有些可怕。
除了呼啸的风声,衣服被风吹动时发出的细微响声,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存在。
从龙州到湦州的路上,他们也遇到了很多兽潮。
兽潮不止在陆地上存在,天空中同样有背生双翼,模样丑陋妖异的怪诞穿行在云层之间。
虽然数量和出现的频率,比在陆地低了很多。
但至少应该能听见,这些怪诞在夜空中发出的鸣叫和嘶吼。
它们的叫声,有的像猫头鹰在笑,有的像是婴儿撕心裂肺的啼哭,有的像女人的低语,也有的像是年迈老人病入沉疴时,发出的咳嗽声。
虽然一开始听到这些声音时,身上的汗毛会不自觉竖起来。
但如今是诡异复苏的时代,只要这个时代不曾终结。
夜晚的天空,便永远无法恢复原本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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