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来说吧……”辻村夫人叹了口气,将情绪平静下来。
在她的故事里,辻村勋,这位眼下正风光无限,说不定还有机会更进一步的外交官,其实是个为了升职搞尽肮脏手段的渣滓。
“这些事,父亲大人也知道的,不是吗?”辻村夫人尖利地质问,“然而您连阻止都没有阻止过他!”
辻村老先生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犹豫的样子。
“不过这种事……”
“如果不是他,我前夫也不会含冤入狱,最后在监狱中绝望自杀……”
辻村夫人继续着控诉。
“而我本来一直蒙在鼓里,直到……他听说了贵善和幸子的交往,就歇斯底里地大加反对……”
贵善,就是辻村外交官的儿子。
听得又担心又是一头雾水的这个年轻人,此刻才敢颤抖着声音问道:“那……我和幸子……是有血缘关系吗?”
“笨蛋,当然没有啦!”对八卦相当在行的小五郎立刻给他吃了颗定心丸,“你是辻村先生和前妻生的,幸子小姐是你继母和她前夫生的,所以你们两个,除了法理上有那么一点兄妹关系,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可……可我父亲为什么会反对……”
“那当然是因为他问心有愧!”辻村夫人厉声说,“他不仅害了幸子的父亲,还害得我……”
“害得您和山城先生离婚,投入政敌的怀抱吗?”
一片苦大仇深的控诉中,突然有个声音冷冷说道。
和正沉浸在八卦中的众人不同,远山夜一,从一开始就不同情这位复仇的夫人。
固然霓虹政界污七八糟层出不穷,虽然正常但不能当成正确。
但会被算计到万劫不复的,基本也就是没有这个段位,不配在这个圈子里混。
再不然,说不定是被己方势力放弃,丢卒保车的手段。
所以山城健二这个倒霉蛋,同情是值得同情的,还不至于让人完全站在他这一边。
从政的谁比谁干净呢?
而连这些都不了解,丈夫被捕就全然绝望,被人一追求又赶紧依附上去,甚至不管对方是否丈夫的对立面的夫人,难道就是完全无辜的了?
何况,是她放弃了女儿的监护权吧?
如果她不和前夫离婚,不放弃女儿,难道奶奶家会那么强硬地把孩子带走吗?
有那种手段的家族,又怎么可能不去捞山城健二本人呢!
抛夫,弃女,改嫁政敌,还自以为人生终于又得救了……
说句诛心的话,没准就是她这种表现,才让蹲了好几年监狱的山城健二终于绝望自杀呢……
她倒有脸当复仇使者了!
“夫人,您有没有想过,当初您前夫入狱,就让您‘陷入低谷’,那如果您的复仇计划得逞,辻村先生死了,这个家会怎么样?您就不会再度‘陷入低谷’吗?”
面对远山夜一似乎毫无火气的质问,辻村夫人顿了一下。
然后下意识地说:“如果……根本没人会发现……”
“没人发现辻村先生是被杀的吗?”
远山夜一笑了一下。
“也对,你们……我们霓虹的警察,有时候确实那么不靠谱……”
“好吧,那就算这件事能瞒天过海,稀里糊涂地以意外猝死结束,您的家庭呢?”
“这么大的房子,出入代步的汽车,又是司机又是保镖又是佣人……这些不都是您先生带来的吗?”
“我……我不稀罕!”辻村夫人大声说,“被他骗了几十年,这种日子我已经过够了!”
“只要我的女儿,还有贵善他们能在一起,我什么都没有也无所谓!”
“恐怕……不行吧?”面对这样的高调,率先反驳的居然不是远山夜一,而是小五郎大叔。
“夫人,您不事生产,也没有保险金,对吧?”
“真要是没了您的先生,难道您想让一对子女来赡养吗?”
大叔挠着头一副不解的样子,在辻村夫人看来却是无比的讽刺。
“我、我可以去打工……”
“那也得您会吧?”小五郎立刻接了上来,“高技术性的专业就不说了,您好像连个证都没有……”
“就是做超市收银员,您现在是……50岁是吗?您也竞争不过20岁的女孩子啊!”
“所以说啊,女人年轻的时候还是要多学习,有一技之长,将来需要离家出走的时候也能有底气……”
话,越说越歪了。
除了服部平次,小五郎大叔周围这一群人,倒是都知道他在对标的是哪一位。
有个名大状老婆的大叔,此刻的言论,简直像是女权洗脑包。
远山夜一忍着笑点了点头。
“虽说这话……不过夫人,您显然没有考虑过,计划完成之后的事。”
“要打工,20年前您怎么不打工?怎么一定要找个男人才过得下去呢?”
“还是说,其实打工什么的,只是被我们追问之后的敷衍,其实您的内心根本不这么想。”
“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丈夫,还能以外交官遗孀的身份享受现有的一切,外加女儿和继子承欢膝下的天伦之乐……”
“您的如意算盘打得还真是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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