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发生的歌岛第三次杀人事件,因为城龙也、绘门泉和三鬼谷巧向警方的自首,未被人察觉就提前中止了。
而富士山树海那种地方,要寻找一个两年前的失踪者,无论是活人还是尸骨,都差不多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远山夜一所接到的委托,也就只能这样了。
他们就请湖月玲於奈一起去见响静歌。
在亲生女儿的惊讶目光中,这位成名已久的优雅作曲家,不顾一切地抱住了玲於奈,热泪滚滚而下。
“谢谢你,谢谢你说出一切,还给锐治一个公道。”
响静歌动情地哽咽着。
“谢谢你为锐治所做的……”
被抱住的玲於奈却身体僵硬,手足无措。
“不,静歌老师,我什么也没有做到……”
“从一开始就是雾生先生对我的付出,我还没来得及回报,他就永远离开了我。”
“我甚至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在这两年中只会自怨自艾,从没想过去找他。”
“得知一切以后,我也没能亲手为他报仇……那三个人……那三个人恐怕很难以杀人罪被起诉……”
“我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啊!……”
痛悔的泪水喷薄而出,玲於奈终于忍不住伏在响静歌的肩头放声大哭。
响静歌则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这不怪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真要说的话,我这个母亲更加不称职,在我的儿子受到打击的时候,我没能安慰他,而他被害了,我也无法为他伸冤。”
“幸好这世界上还有一位姑娘,这么全心全意地爱着他,为他付出了这么多。”
“玲於奈,我由衷地感谢你!”
在犹如母亲的呢喃抚慰下,玲於奈的哭声渐渐低落。
“啧,真是让人讨厌的脸……”
正牌女儿美土里抹抹眼睛,抱怨般地嘀咕一声,却还是递过去一块手帕。
一直躲在旁边,等着大小女性发泄情绪的远山夜一,这才重新走上前去。
“虽然现在,城和三鬼谷他们蓄意谋杀雾生先生的事没有直接证据,但他们当众的坦白也可以为证。”
时隔两年,再去那三个人对雾生下手的小酒馆,也很难找到目击者了。
不仅小酒馆,就是玲於奈和雾生隐居的那个小镇,恐怕也没有监控摄像头。
没有影像,没有直接证人,可能留下的一切痕迹也都随着时间湮灭。
但如果警方掌握一点审讯技巧,远山夜一想,应该可以分别从三个人口中问出他们将雾生迷昏的手法,以及将他带到树海的具体路径。
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是不会从不同的人那里得到相同的细节的。
这样的口供,一样可以作为证据交给法庭。
至少在华夏是这样。
霓虹的话……呵呵……
一个连死刑都只有纸面意义的国家,你还指望它什么呢?
死刑,并不是只有以暴抑暴的作用。
它是对即将犯罪者的心灵震慑,也是对十恶不赦者的正义制裁。
它还给枉死者公道,也稍稍抚慰必将面临苦痛人生的受害生者的内心。
不过这些,就没必要跟面前的人们吐槽了。
远山夜一尽量轻松地笑了笑。
“而且,有纵火致人死亡的罪名,他们大概要蹲很久监狱了。”
“也许要蹲一辈子。”
响静歌点点头。
“锐治如果在天有灵,得知这样的结果,也可以安心了。”
“他本来就是要劝那三个人去自首,接受惩罚的嘛。”
提到这件事,远山夜一咳嗽一声,终于没忍住。
“不过,静歌老师,我想在这件事上,雾生先生自己也犯了错……”
不但玲於奈和美土里,就连苦艾酒也在一旁瞪大了眼睛。
你好好交了你的委托拿钱走人不好吗?
在这儿充什么普法小能手呢?
响静歌倒是很快明白过来,诚恳地点了点头。
“是啊,锐治那孩子,就是心肠太软了……”
“雾生先生是个善良的人!”玲於奈也道,“他从大火中救了我,自己也受伤了,却还想着原谅那些人。”
远山夜一看了她一眼。
“因为那个时候,雾生先生就深爱着玲於奈小姐了吧。”
“在他的眼里,你是独一无二的珍宝,所以只要你没事,他哪怕粉身碎骨都愿意。”
这句话触动的,不只是玲於奈。
明美带着亮晶晶的眼神走上来,握住远山夜一的手。
“不过……”
“不过,”已经会意的明美接上了远山夜一的话,“雾生先生可以自己原谅那些人,也可以代替玲於奈小姐原谅,毕竟玲於奈小姐幸运地安然无恙。”
“但是那几位不幸的年轻演员呢?谁能代他们原谅?”
“纵容作恶的人,不是对他们的不公平吗?”
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玲於奈,惊愕地看看她,又看了看远山夜一。
远山夜一缓缓地点头表示同意。
霓虹的和稀泥传统由来已久,好像为了维持表面上的和平,一切原则都可以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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