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罪吗?
高远呵呵地笑出声来。
也同时正视了明智的眼睛。
“你还是那么理想化,正义的刑警先生。”
“让我赎罪,就不担心我做了这一丁点的善事,死后无法受到最严厉的惩罚吗?”
对于这种迷信的说法,远山夜一和明智一齐翻了个白眼。
明智因而摇了摇头,笑得阴阳怪气的。
“我坚信‘死’就是最严厉的惩罚,而你……”
“可以说已经接受过这种惩罚了。”
在高远的愕然下,远山夜一相当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他那个智商爆表情商为零的女博士小姨子。
“你就什么也没跟他说吗?”
“所以你们在实验室这段日子,都在干什么啊?”
没有等小哀的反驳,他转向高远,手欠地又rua了一把。
“你服药以后……就是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几乎已经死了。”
“呼吸和心跳都没有,体温也在下降……”
“所以苦艾酒才放心地离开了。”
“小哀说你这种情况非常罕见,也可能是你的体质原因,你的变异发生得要比她和工藤都晚了好几个小时。”
“那几个小时,我们都认为,可以看作你已经死了。”
“所以现在的你是因为生命力特别顽强,努力打复活赛才挣来的。”
“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一定是想要活下去的,哪怕要放弃过去的一切。”
“哪怕不要‘地狱的傀儡师’这个身份,你这个人,还是想要活下去啊!”
对于远山夜一的唠叨功力,高远并不是不了解。
只是没有想到,作用在自己身上时,竟然有着出乎意料的、直击胸膛的震动感。
他顶着被弄乱的头发,茫然抬头,但远山夜一立刻半蹲下来,以便和他平等地对视。
那双平时总是笑呵呵没什么正形的眼里,带着温和宁静的力量。
“不过,”高远的声音有点沙哑,但不知想起了什么,渐渐又浮现起嘲讽的笑容,“没有那个身份的话……”
“你又不是真的投胎转世,可以重新开始了。”远山夜一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我们都知道那个身份对你来说有多重要。”
“自我实现什么的姑且不提,那恐怕是你对自己的一个定位吧。”
有些话,远山夜一确实想了很久了。
只不过他和高远一见面就是互掐,不是你捅我一刀,就是我把你按地上,能这么正正经经谈一回的时候却根本没有。
其实是想阻止他的。
是想帮助他的。
阻止他在那条黑暗的道路上继续沉沦。
帮助他重新走到阳光之下。
被不止一个人用“圣人”评价过的远山夜一心想,圣人就圣人吧。
自己还从没像现在这样,强烈地意图说服一个人,让他抛掉那些消极的念头,好好地活着。
远山夜一伸出一只手,按在高远肩上。
“你现在没有那个身份了,这确实很令人绝望,但,也是一个开始。”
“要不要尝试一下,开始做一个普通人?”
“没有什么称号,没有惊世骇俗的身份,也不想出人头地,普普通通,轻轻松松地活着?”
“就尝试一下,怎么样?”
按在肩膀上的那只手又移下来,伸到高远面前。
高远却只是轻轻地笑了。
“我想我知道,你和明智警官为什么会成为好朋友了。”
他顾左右而言他地说。
“你们都是站在光明里的人,而我……”
“我记得我所做过的一切……”
像是觉得接下来的话太像自我标榜,他摆了摆手,闭上了嘴。
没有对远山夜一的建议阴阳怪气,也没有任何表示。
站在他身旁的小哀再次拉了拉他。
“如果你不想继续在这里的话,我们可以马上走。”
远山夜一的眉梢动了一下,但没开口。
从官方的角度说,小哀现在确实对高远有着完全的管理权。
这是她死咬着不松口,以自己马上进驻实验室开展工作为条件,向降谷警官谈判来的。
而从私人的角度,把这个跟社会格格不入的人藏在自己的实验室里,也是专属于女博士的一种保护。
她,还有他,可能都还没意识到,对方在自己心目中有多重要。
要不就……先这样吧。
这个案子倒不是没有外援就无计可施。
应该说,远山夜一灵机一动,想把这两个人叫过来,纯属私心使然。
只想看看他们过得怎么样。
明美当然也想和妹妹见面。
看起来女博士进入角色很快,而高远的身体,也确实没有复原。
他可能都不知道他的脸色看起来有多差。
远山夜一直起腰,探询地望了明智一眼。
而同时,高远却也认真地看向了小哀。
“如果我……留下,可以吗?”
“你……”自以为在保护着他的女博士一时气结,不知道怎么评价这种拆台行为。
明美走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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