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把个人的名誉和地位看得太重,甚至因此产生被害妄想,是霓虹人共同的劣根性吧。”
明智咳嗽一声,接过来说道。
这个因为曾经到米国留学,而完全接受了西式思想的精英,毫不留情地开了地图炮。
“人们以受害者而非加害者自居,借此占据心理上的道德制高点,好像所做所为都是被人逼迫的,自己完全不需要承担责任。”
“因为如此,才拒绝承认历史,无视并非由自己犯下、但自己有责任承担的罪行,为此不惜去堵住悠悠之口。”
“就比如长崎和广岛……”
“啊,那个,”越听越是心惊胆战的远山夜一,赶紧打断了这句话,“不过辛德勒总裁毕竟没有杀弘树,是吧?”
大少爷你有这个觉悟是很好啦,我们很赞赏你这种有良知的霓虹人。
不过您不看看旁边还站着个特高课呢!
要不是他现在在酒厂卧底管不到这摊,你说是让他抓你还是不抓啊?
某特务咳嗽一声,顺手又掏了掏耳朵,似乎在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是啊,弘树最终还是自杀的吧?”
“只不过,辛德勒总裁肯定对他施加压力了,说不定还有日常的冷暴力。”
“身为监护人,这些也是不可推卸的责任。”
安室透相当折衷地说道。
同时却趁人不注意,向明智投去狠狠的一瞥。
不愧是东大精英,言论和那些左翼分子如出一辙呢……
明智则好整以暇地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亮光。
我说了,有本事来抓我啊,狗特务……
远山夜一不得不挡在两人之间,感觉心好累。
祖宗,你们俩就别再打了……
听着几个人的对话,?村忠彬突然醒悟过来。
“不对!你们说辛德勒这个老家伙,逼死了我的儿子,却还不算是凶手吗?”
“你们还有没有正义!”
行吧,又来一个。
按倒葫芦起了瓢。
远山夜一突然感觉场景如此熟悉,有如自己在解决社区里那些大爷大妈三头葱两头蒜的争执。
主打一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不过,这种纠纷我熟啊!
可以算是主场。
远山夜一振作精神,清了清嗓子。
“?村先生,你先别急,我们慢慢来分析。该追究的罪,警方肯定不会放过,但莫须有的罪名也不能随便强加于人,你说是吧?”
“首先是弘树在米国过世的事,当地警察肯定也有调查过,如果有疑点,当时就会追究了。”
“远、远山先生说的对啊!”辛德勒总裁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叫了起来。
“?村,你相信我,我不可能故意逼死弘树的,我把他看成是亲生的儿子啊!”
“你想一想,接他去米国上学,让他被名校破格录取,只有10岁就开始攻读研究生,独力开发电脑软件,这些都是我一手操办的啊!”
“我给他提供了这么好的条件,我怎么会希望他死……”
“你只是把他当作摇钱树罢了!”?村忠彬愤愤地打断他道。
“没错,我承认你让弘树接受的教育,还有为他提供的环境,都是我一辈子都给不了的。但那只是因为你是个商人,你注重的是弘树带给你的利益!你……”
“请等一下,?村先生,”远山夜一举起一只手,向?村忠彬示意,“不管怎么说,辛德勒总裁确实给了弘树优渥的生活和学习环境,这没问题吧?”
“那请问你这位亲生父亲,又给了弘树什么呢?”
“你要是不想他小小年纪就被资本家压榨,你怎么不争取他的抚养权,自己带着他生活呢?”
“是做不到,还是不想做呢?”
诶就奇怪了,你的孩子你交给别人养,养死了你又骂人家,那你怎么自己不养呢?
因为?村忠彬那个出乎意料的反杀,远山夜一突然想起了当年看剧场版时只是隐隐约约的违和感。
辛德勒总裁固然有问题,难道你这个做父亲的就是白莲花了?
说到底,抚养费你给了吗?
?村忠彬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惊呆了,干张着嘴,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等到他终于能开口时,声音已变得无比干涩沙哑。
“是……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够格……我这个工作,几乎是一天24小时都在忙,一个月也找不到一天能回家……后来我妻子就带着孩子,和我离婚了……”
“我知道辛德勒总裁看上了弘树,想接他到米国去上学,还是我前妻跟我说的,那时候连手续都办得差不多了。”
“我觉得弘树太小,在海外独自生活,不知道能不能习惯,但我前妻说,弘树一直在学校受到排挤,他自己也很愿意换个环境。”
“霓虹的教育就是这样,定下的规矩,没有人可以不遵守,稍有一点个性都会被抹杀……弘树身体不好,却从小在电脑编程上有天分,学校的老师却说他特立独行,不合群,同学们也不和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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