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们世子殿下说的都不算数的话,那放眼整个被北凉说的算数的便没几个人了。”
徐凉安还没开口,一旁的老酒便是直接笑着开口说道。
这也是他们之前提前说好的,这一趟来陵州徐凉安从来没想着要刻意的去隐瞒自己的身份,主要是在他的眼中钟洪武是根本就不配让他隐藏。
而且等到钟洪武知晓他来陵州的时候,那个时候他都不知道已经走到哪里了,也根本就无所谓对方是否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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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老酒的话以后,中年男人先是双眼圆瞪,接着脸上便出现了一抹难以置信的表情,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
然后便朝着徐凉安直接跪倒下去。
“草民张大牛,见过世子殿下!还望世子殿下一定要为我等做主啊!”
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张大牛竟是直接泣不成声。对于这位北凉世子的名号,即便是他也早就听过说不知道多少次了,之前他看到眼前这一行人身上的华贵装扮的时候,就已经凭借自己多年行脚商人的经验,猜测对方必然是什么达官贵人之类的身份了。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是北凉的世子殿下!
“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便是!不必如此!”
徐凉安名微微蹙眉。
之前虽然知道这陵州境内必然会有许多让人心寒之事,只不过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才刚刚离开凉州的地界,进入这陵州之内,这种事情就会发生在他的眼前。
所以他现在对于这个张大牛身上发生的事情,非常的好奇!
而张大牛在听到徐凉安的话以后,也仿佛是终于找到了主心骨,从袖口之中拿出一块儿洗的已经掉了色的干净方巾,将自己的眼泪轻轻拭去。
这一幕看的徐凉安倒是默默点头,张大牛这种下意识的动作,说明他之前的生活的确过的还不错,不然若是住在茅草屋中穷苦百姓,哪有功夫整方巾这种东西?袖子一探便是最好的抹布!
将自己的泪水拭去以后,张大牛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草民的父亲原本是名老兵,当年跟着徐将军来到这北凉,只不过因为家中只有草民一颗独苗,所以父亲便不舍得再让我去从军,索性便拿出当时他退伍的时候得到的退伍费,让草民做起了这行脚商人的生意。”
听着张大牛的话,徐凉安微微颔首。
张大牛父亲的选择,其实是当年很多跟着徐肖一起打仗回来的那些人所做出的选择,不过他原本还以为张大牛得有个四十多岁,但听他这么说的话,按照当初战争结束的时间来看,其实他不过也就刚刚三十岁出头的样子。
只是或许身上经历了太多的事情,竟然让徐凉安以为他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不过他倒是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而是示意张大牛继续说。
“小人或许还有些行脚商人的天赋,自从开始做这门行当之后,虽是第一次但竟然意外的做的还不错,甚至可以用风生水起来形容。所以小人便在陵州城买了座宅子,想着一家人能有个安顿的地方。”
说到这里,张大牛脸色就变的痛苦起来。
“本来我们一家人都觉得,那是我们日后更加幸福生活的开始,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幸福离我们越来越远,反倒是噩梦正在迅速的降临。”
徐凉安也是神色一正,他知道重点来了。不过除了正常聆听张大牛讲述他的故事以外,徐凉安倒是觉得这个张大牛的口才是的确不错,把自己的过往经历讲的绘声绘色的,不愧是做过行脚商人。
而张大牛这边则是强行压制住自己脸上的痛苦之色。
“刚开始的时候还没有什么问题,但随着小人生意越做越大,便被某些眼馋的人给盯上了,想要强行霸占小人的生意,但小人哪里会同意?而且小人积攒了些许的人脉、名誉,那些人就算霸占了以后也根本就抢不走!”
“但小人万万没想到,那些人竟然会和钟家有着利益勾结!”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大牛已经是咬牙切齿,一副想要将对方碎尸万段,直接生啖其骨肉的感觉。
“抢夺生意不成,他们与那钟家二代勾结在一起,让人强行征取小人税收。”
听到这里徐凉安已经微微眯起自己的双眼。
税收问题是一个国家的关键所在,虽然北凉并非国家但也同样重要,所以在这方面一向严令禁止地方私自增添税收以及修改税务这些东西。
不说别的,光是强征税收这一点,若是张大牛说的是真的话,就已经足以让徐凉安直接治那位钟家二代死罪!
不过他此时并没有打断张大牛,而是继续听他说。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还只不过是在交易税上做文章,想尽办法从小人这里多搜刮些钱财去。”
“小人无权无势没有任何背景,如何敢说半个不字?只能任由他们宰割!本来想着若只是这样的话那也就罢了,但没想到他们不但不打算放过小人,反而变本加厉,开始增添些什么经营税、现金税,到后来更是弄出了什么住宅税、每日的饮食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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