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于人间
观主横剑而退，然后举掌向天。
无数道磅礴的力量，自天而降，从云层里的裂缝里落下，就像是有什么存在，通过裂缝钻进了世界中。
这些力量，并非是属于天穹上的雷电与力量，而是属于天空中的那些太阳。
无数道磅礴浩瀚的力量，从太阳中倾泻下来，融入了观主这一招之中。
观主的身躯仿佛瞬间变大了无数倍。
事实上，他只是静静得站在那里，但却给人以山岳一般的伟岸感。
但却有一道宏大如海，无边无量的气息，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那种高山仰止，那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感觉，充斥了整条长街。
佛宗绝学：无量。
亦是五境之上。
空中那道凌厉的剑意，在遇到了这股浩瀚如海的气息之后，竟然也黯淡下来。
观主再度踏步向前。
他抬脚，轻描淡写的踩下，便像是踩碎了苍穹。
九歌见此，亦是一剑刺出。
霎时间，天空都好像是被九歌这一剑割成了两半。
天地都在颤抖。
这是一场惊天动地的交锋。
两者都拥有了足够改变天象的力量。
无数的雷霆与火焰交织，在空中化作了一条条火蛇。
而九歌的剑上则是白茫茫的剑气。
当那些雷霆与火焰与九歌的剑相撞，爆发出了一团又一团的烈焰和闪电。
只有力量在呼啸，在这一瞬间，就连依自然而生的天得元气，都被这浑厚的剑气搅散，形成了肉眼可见的紊乱风流。
两人的衣袂都飞舞起来。
两者都没有停手，继续向前。
当那漫天的雷电和火焰消失的刹那，两人已经分别占据了两个方位。
刚刚的每一次碰撞，都会有一道磅礴的气机冲刷着九歌和观主的身形。
每一次碰撞，九歌的脸色便会多几分苍白。
每一次碰撞，观主身上的肌肤表面，便会多一些细密的裂纹。
每一次碰撞，都让九歌的身形摇曳。
每一次碰撞，观主的嘴角便会流淌出鲜血。
当最后一次碰撞结束。
两人的身形都已经摇晃，但双方却都未曾倒下。
这一战打出了天地共鸣的景象，震撼了天上地下的每一个人，也深深的刻印进了人的记忆之中。
绝对而纯粹的力量纵横呼啸，观主的道髻瞬间被割散，长发飘舞在青色道衣之后，看上去有些狼狈。
九歌也同样满头黑发散乱，他的唇角也沁出了一缕殷红的鲜血。
但他的脸上反而露出了笑容。
因为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酣畅淋漓。
观主看着前方的九歌，缓声说道：“你很不错。”
发丝在观主的眼前飘落，他静若古井的眼神没有一丝扰乱。
“还差得远呢。”
九歌认真道：“您的力量太强了，若是换了其它人，估计早就死了。”
观主没有说话，发丝暂时遮盖住他的眼睛。
黑色的眼瞳颜色渐渐变淡。
那便是灰色。
观主的眼眸变成了灰的一片。
不惧风雨的深井，变成了枯井底的阵年尸骨。
观主的眼眸渐渐变灰。
观主静静看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是那样的灰，那样的平静，那样的死寂。
九歌知道那是什么。
灰眼功。
灰眼道法源自魔宗的饕餮大法，能吸收敌人的修为，十分邪恶，虽然不及饕餮大法霸道，却也是臭名昭着，就算是道门之人也不可能去学。
饕餮功法需要吸食修行者的身体，即要吞噬修心者的全部，但是灰眼功法只吸取修行者的修为即可，所以灰眼功法更加容易被修行者接受，尤其是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修行之后也不能被轻易看穿，隐藏性能极好，而且只吸收修为，不至于太恶心，而被修行者厌恶。
饕餮大法是本源，要是打架的话，饕鬄大法更胜一筹，毕竟灰眼功法去除了不只是无用的东西，还有一些有用的东西也被去除，所以干不过饕餮大法。
所以这两种法门都属于杀伐之法。
不过观主的灰眼功法显然更加阴毒。
他将这功法练到了极致。
他现在的目标，便不只是修心，而是夺命！
这是一场不留情的搏杀。
这一场博杀，注定了是决生死的搏杀。
九歌的脸色开始凝重起来。
当灰色的气机越来越浓郁，他的身周也出现了无比炽盛的光华。
如果任由情况这样发展下去，或者是观主先用灰眸获胜，或者是九歌在力量没有消失之前，把观主杀死。
后者发生的概率，要超过前者。
颜瑟也看出来观主使出的使什么招数，虽然他也是唐人，但他也是个修道之人。
身为知守观的观主，居然会去修行如此邪恶的道法。
这简直是丧心病狂。
只是颜瑟的内心之中却没有任何鄙视的想法。
因为他很清楚，观主的做法完全符合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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