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这里遇到武当派的掌门，花似锦确实很是意外。
没有多想，花似锦立刻朝着石雁抱了抱拳，态度恭敬。
花家与武当派交好，再加上他如今寄人篱下，恭敬是应该的。
“晚辈花似锦，见过武当掌门。”
石雁转过身来，露出一张疲惫而衰老的脸。
“你一定很奇怪吧？”
“奇怪什么？”
“奇怪为什么武当派去救你那么晚，奇怪武当派为什么还得段天涯来禀报，才去救你。”
这确实让花似锦很奇怪。
不过，他更奇怪的是石雁会在这里跟他说这些话。
“掌门，晚辈不太明白。”
石雁眼睛中忽然露出一种很奇怪的表情。
“其实我也很奇怪，人为什么会这样。”
很显然，石雁奇怪的事情与花似锦所想的并不是一件，花似锦不好接话了。
石雁踌躇了一会儿，忽然道：“武当派之所以没去救你，是因为我快要死了，而且昨日再次突然病发，派内的长老都无心关注外事。”
这话瞬间吓了花似锦一跳。
“掌门，您这话......”
石雁一本正经地道：“我真的快要死了，病在肝脯之间，不治之症。”
花似锦有些搞不明白石雁的意思了。
“掌门有话直说。”
花似锦已经猜出石雁话中有话。
他不可能只想告诉自己命不久矣这一个事实。
石雁微微一笑，道：“果然，你与师伯说的一样，是个直接的人。那我就只说了吧，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花似锦道。
石雁道：“我想让你在日后帮一帮武当派。交易的条件是，我教你武当派的不传之秘。”
听到这话，花似锦第一反应是疑惑。
“武当派乃武林的泰山北斗，还需要我这么一个小辈的帮助吗？”
“需要。”石雁说出两个字。
花似锦却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了什么。
武当派威名远扬，外面的威胁是不大，但内在的威胁却不小。
那就是木道人。
石雁显然是知道木道人的一些隐秘的，只不过这是家丑，而且木道人又是他的师叔。
“掌门是担心，内？”
虽然花似锦只说了一个字，但石雁却很是意外。
“花公子知道的不少啊。”
得到石雁的肯定，花似锦哪里还不清楚对方的心思？
对方是担心木道人日后会将武当派带入万劫不复，这才与自己做出交易。
能学到武当派的不传之秘固然很好，但木道人的武功实在是太恐怖，花似锦还是有些顾虑。
说实话，他不愿与木道人为敌。
“掌门，冲虚道长，莫非不在武当吗？”
虽然江湖传言冲虚道长已经云游四海，甚至有传言说冲虚道长已经仙逝，但花似锦却觉得冲虚道长不可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石雁笑了笑，道：“师伯一直都在。”
花似锦这才知道之前石雁所说的师伯正是冲虚道长。
石雁道：“师伯不但一直在，而且这段时间还一直跟在你身边。”
“在我身边？”花似锦不禁一惊。
“不错。”石雁点了点头，“你都去过了师伯的隐居之地，他当然注意到了你。一个人的家里如果闯进了贼，他怎么可能不注意？”
花似锦道：“莫非冲虚道长一直跟在我身后？”
“不错。”石雁又点头道：“从你跟田八喝茶时就在了。”
花似锦倒吸一口凉气，“这让我有些惊悚啊。”
“花公子是在担心师伯？”
花似锦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是在担心一个捕头。”
他所说的自然是金九龄。
本来他就对金九龄有些怀疑。
如今听到石雁这话，花似锦的内心不禁冒出了一个想法。
他跟那‘江北一条龙’田八喝酒之时，花似锦确实察觉到了周围有一道气息在潜伏着。
那道气息，毫无疑问是金九龄，而非冲虚道长。
但这并不意味着冲虚道长并不在周围附近。
因为冲虚道长的功力一定比金九龄高出许多，他要隐瞒自己当然察觉不出。
但金九龄的内功修为就没那么高了。
所以，当时金九龄是早就待在了小屋附近的。但他却没有第一时间拆穿田八的阴谋，反而是自己快要与田八摊牌了的时候才出手。
并且如同杀人灭口一般，杀死了田八。
有没有这种可能，金九龄本来就是对自己有想法，只是他那天下第一神捕般的敏锐的探案天赋，忽然察觉到了冲虚道长的存在，这才临时改变了主意，不得不做出了一个戏？
而那个田八，根本可能就是金九龄的人。
因为田八若是东厂的人，东厂的人根本就不需要在去武当派的必经之路来劫自己，他们大可根据田八的蛊虫，直接找到自己。
而且金九龄能够一眼看破田八蛊虫的藏身之处，这一点也很疑惑。
纵使他是天下第一神捕，也不可能连探查都不探查，就能找到蛊虫藏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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