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暂时信你一回。”虞渊抱着盒子摇了几下才放回毡毯上,有些兴奋地问,“下一个到谁了?”
“到小舞了。”苏凛说。
“好耶!我又抽到了空白!”
小舞伸出手,从盒子里摸出来一张折在一起的纸条,小心翼翼地展开,看到纸条上什么都没有,顿时笑着朝众人扬了扬纸条。
“又是空白?”
虞渊有些失望地撇撇嘴,“你到底什么运气啊?我们都出来两个多月了,你抽到圆圈的次数竟然还没有我的零头多,未免也太离谱了点。”
“嘻嘻~谁让我运气好呢~”小舞把纸条折好,重新丢回盒子里,“下一个应该到冰儿了吧?”
这是他们露营时的保留节目。
盒子里放着许多张纸条,有的纸条上是一片空白,有的纸条上则画着一个圆圈。
抽中空白的人今晚上什么都不用做,可以好好休息,抽中圆圈的人则面临着两个选择,要么去洗碗和守夜,要么当众展示才艺。
并且今天的选择不能和昨天一样。
唐三上一次抽到圆圈的时候,选择了洗碗和守夜,这一次再次抽到,留给他的选择就只剩下了才艺展示。
水冰儿和唐三一样,也连续两次都抽到了圆圈,索性走到草地上,给众人跳了一段古典舞。
排在水冰儿后面的苏凛抽到了圆圈,但他委实没有什么才艺可以展示,所以直接加入虞渊的洗碗大军。
燕姣今天运气还算不错,抽到了空白,燕临渊的运气则稍微差一点,抽到了圆圈。
“…我选洗碗。”燕临渊说。
“诶嘿,晚了哦。”虞渊嘿嘿一笑,“虽然你上次抽到的是空白,但这一次已经有两个人洗碗了,所以你只能展示才艺了哦。”
燕临渊叹了一口气,倒也没有强求,而是从百草囊里摸出一只样式简单的陶埙放在唇边。
埙的音色很独特,幽深,哀婉,绵绵不绝,听起来颇有一种“浊而喧喧在,悲而幽幽然”的独特韵味。
夜幕星河下,点点流萤随着苍凉乐声漫天飞舞,又有微风拍岸,萋萋蒹葭随风舞动,好似一片碧色的浪潮。
此情此景,即便是完全不通音律的人,也不禁受到感染,下意识安静下来。
“这,这是……”
树林中,唐昊瞥了一眼突然站起身,显得异常激动的独孤博。
“…不,也许只是巧合。”激动片刻后,独孤博又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皱着眉头坐回树墩上。
那个人已经死了,并且…已经死了很多年,不可能再回来了。
“真好听,”虞渊轻轻碰了燕临渊一下,玩笑道,“…小燕,你老实交代,你和小三是不是偷偷努力了?”
“这些都是教燕姣的时候顺便学的。”燕临渊说,“除了埙,我还会一些其他的乐器。”
他教燕姣的时候,虽然也有重温,但却并非初学。
毕竟他上辈子的皇子也不是白当的,礼仪、器乐、茶艺、插花以及吟诗作画这类附庸风雅的东西,他当然也是学过的。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他一心想着修炼,对这些没太大兴趣,认真程度完全比不上跟他同期的贵族子弟们。
但天赋这种东西完全不讲道理,他就算没有认真学,综合成绩也是同期第一。
这首曲子,就是他结业汇演时,上台独奏的那一首。
“对了,小燕,”虞渊一边从毡毯上站起身,一边问,“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千年风雅。”燕临渊翻手收起陶埙。
“千年风雅……好名字。”
虞渊点点头,朝堆在一起的碗筷走去,“空了记得抄张曲谱给我,明年我妈过五十大寿的时候,我也在她面前显摆一下。”
“好。”
第二天清晨,众人离开草地,继续朝着诺丁城赶去。
然而天公不作美,临近中午的时候,突然下起暴雨,把他们困在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官道上。
好在马车足够宽敞,也足够舒适,他们只要待在车厢里就不会淋到雨,围炉煮茶坐听雨,倒也不失为一件雅事。
就是拉车的马在暴雨里待久了容易生病,所以需要给它们搭件雨披,遮一下雨。
然而……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场雨竟然足足下了一整天,从上午一直下到了傍晚都不见停,只是雨势稍微小了一些。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冒雨继续赶路。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他们刚顺着官道走了不到三里,就看到路边有一家供人歇脚的旅店。
那是一家规模很小的旅店。
大厅左侧,一个体态丰腴的中年妇女正坐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似乎是在算账,中央摆了四五张方桌,应该是客人们用餐的地方。
右侧有一条通往二楼的木质楼梯,以及几个半人高的酒坛,以致于整个大厅里都弥漫着一股醉人的酒香。
燕临渊一行人进入旅店的时候,大厅里正坐着三桌人。
那些人的年龄在二十到五十不等,有男也有女,虽然衣着朴素,但举手投足间却透露着一股干练沉凝的味道,显然不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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