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214.认真的袁术（二）
摆放好血食贡品，打扫好祠堂卫生，便静等着姨母袁隗到来主持今日的祭祀。
袁术与大姐袁姬站在一起，袁绍自己站在一起。
三位汝南袁氏最得意的后起之秀，静待着当代家主袁隗的到来。
袁隗黑着眼圈，打着哈欠，漫不经心从中庭走到了祠堂，脖子上还残留着少年的唇印和抓痕。
看样子，她和胡族少年昨天疯到很晚。
不过，连失去母家的马伦都没有说什么，袁氏三姐妹对此视而不见，毕竟“为尊者讳”是国与家的传统，除非袁隗这位大家长去世，否则家人们一定要为袁隗，文过饰非。
做完了对祖先的祷词，袁隗手持熏香，对祖先进行礼拜。
烟熏火燎中，整个祠堂已经是迷雾一片。
都说祭祀祖先，烧香拜佛。
汉代人也烧香吗？
烧。不光佛教烧，道教也烧，宫廷里更烧。
《江表传》记载：有道士于吉来吴会，立精舍，烧香，读道书，制作符水以疗病。
然而，这项习俗是佛教带来的吗？也许是的吧。
按史官的说法，这项习俗大概是匈奴人“金日磾”带来的。
根据《魏书.释老志》记载：“昆邪王杀休屠王，将其众五万来降。获其金人。帝以为大神，列于甘泉官。金人率长丈余。不祭祀，但烧香礼拜而已。此则佛道流通之渐也。”
这是史官对于“烧香起源之事”最早的记载。
金日磾是汉武姬最信任的心腹，也是休屠王的王姬。
她之所以姓金。就是因为她的部落臣服大汉，并把匈奴的金属神像送给了帝姬刘彻。
宫廷对这只金属神像的礼拜，也把烧香的传统深深烙印在了汉族的身上。
自那之后，汉代宫廷盛行焚香之风。佛道烧香多半也是从宫廷里延习来的。
“终于结束了啊。”
祭祀过祖先，烧过香。
站在祠堂里的袁术握紧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了两声，实在有些受不了熏香的气味。
袁隗示意袁姬这位顺位第一继承人，收拾后续杂务，便继续回房间和小男人开心。
半点儿不给夫君马伦情面。
马伦明白这就是袁隗的本性。
袁隗这个浪荡的恶役千金，已经为自己守身受了三十年。
他不在意袁隗的花心。
他拉着袁术的手，准备兑现承诺，为小侄女的爱情事业，尽一份心意。
“站住。”
这一幕落到袁隗的眼里。
酸涩的感觉涌上心头。
庭院里顿时响起女人的咆哮声。
“小伦，你在干什么？都说男女七岁不同席，你是我袁隗的丈夫，还有没有一点自尊。”
家奴纪灵捂着耳朵，护院的颜良文丑没有说话，主公马伦狠狠地瞪了妻子袁隗一眼。
没有马融镇着，无论是马伦还是袁氏三姐妹，都觉得姨母袁隗的嗓门变大了许多。
“干什么？”
马伦露出玩味的笑容。
他拉起袁术的手，故意晃了晃。
“公路是咱们的侄女，今天是冬假的第一天，公路要出去和一位出身公族的男孩子约会，如你所见，我要为咱们的侄女选衣服，让她早些把门当户对的丈夫娶回来。”
约会？还是和公族的男孩子？
公路什么德行，我会不清楚。
就算我不清楚，难道京城的百姓会不清楚？
哪个公族敢把儿子嫁给公路啊？
难不成前汉是三公？坟坑里鬼？
“我不准你这么做。”
袁隗拿出年轻时的嚣张跋扈，怀抱着胡族少年，对着马伦发飙。
在马融面前，她已经演了三十年的谦谦君子。
她想找回过年轻时，那种左拥右抱，无法无天的感觉。
然而，马伦一向知道怎么制服自己窝囊废的妻子。
他立刻扔下袁术，红着一张娇俏的小脸，来到袁隗的身前。
用一副期待的表情，看向那个与自己同床共枕三十多年的女人，而后在她耳边说道：
“声音这么洪亮，朝气十足，怎么了，次阳和小男人好了一夜，身体又行了，可以左拥右抱了？”
听到“行了”二字。
袁隗立刻回到了过往三十多年来，每一个被马伦支配的夜晚。
每次马伦仰头叹息，用一副嫌弃的表情，问她到底行不行。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袁隗的脑袋像个不浪鼓式地摇着，肌肉根本不受控制。
马伦遗憾地看着她，在她怀里撒了个娇。
“既然次阳不行了，又有胡族少年陪你，那我还是找年轻的公路好了，反正次阳没有我也可以很快乐，那我何必再束缚次阳的行动，你想和谁交往，只要别让我看见，都与我无关。”
看着同床三十多年的丈夫笑着把自己推开，一点也不嫉妒自己找男人的事情，似乎在这一刻两人恩断义绝。
袁隗呆住了。
下意识抓住马伦的手腕。
“松开。”
“不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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