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170.袁绍(十)
刘备并没有贸然进去。
毕竟这是士纪姐的私人空间。
士纪姐贵为九卿之一的太仆。
他无论如何也要尊重一下士纪姐。
他本打算等到士纪姐更衣后,自己走出来。
毕竟人有三急,再怎么样也有出去换“虎子”的时间。
然而,房门却鬼使神差地被风吹开。
“玄德,玄德,我的好弟弟。”
“你真可爱。”
士纪姐缠绵悱恻的声音也从门缝中悄悄传来。
玄德?可爱?
这是在叫我,还是说,我听错了?
袁士纪留给刘备的印象很好。
她和州平姐一样都是世家大族的正牌继承人。
除了私密的环境,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话来?
出于谨慎,刘备站在门缝前,打算先观察一番。
毕竟他没有得到士纪姐的邀请,贸然进入,会给士纪姐留下不好的印象。
但无论如何,他都十分好奇,里面发生了什么。
透过门缝里的微光,刘备看到一个身长俊朗,温文尔雅的御姐,身穿白纱做的透明禅衣,正御体横陈在榻上,一副娇弱无力的样子。那名御姐不只低声呼唤他的名字,正用两只修长的大股,时松时紧地压着玉石枕头,手里拿着一副绘有朝臣少年的画卷。
并且不断对画卷里的少年说话。
“玄德,玄德,玄德。”
“我,我好喜欢你。”
“你也喜欢我的对吗?”
看着士纪姐满心欢喜的样子,刘备也愣住了。
心想,原来你是这样的女人。
但他更震惊的是,士纪姐为什么有自己的画像?
袁士纪盯着画像笑道:“自从和你温存了半日之后。”
“我就再也忘不掉你带给我的温暖。”
“我喜欢你,玄德。”
“求你留在我身边。”
“我求求你,也爱我,好吗?”
“求你了,说句好吧。”
袁姬抱着画像,小声哭泣起来。
画卷来自鸿都门学的侍中祭酒乐松。
作为刘备的上司以及东汉着名的画家。
乐松通过日夜描摹,画技已经能够临摹出刘备三分神韵。
袁姬从乐松手里花了五百万,买了这副画。
平日里用它聊以慰藉。
“唔,为什么,为什么,一想到你,我就感到苦不堪言?”
“为什么一想到你无法回应我对你的爱,我就感到十分憋闷?”
刘备看不下去了。
此刻,袁姬正咬着乌黑的秀发,额头上满是汗珠。
双目紧闭,苦不堪言。
她乞求着画卷里的少年,能给她一点廉价的爱。
并且沉溺在画卷带给她的幻觉之中。
一下又一下地幻想少年陪伴在她的身边,给予她美好的爱恋。
然而,这点爱终究不能填满相思之情。
她只能委屈巴巴地哭着,时间过得慢一些。
再慢一些,让她好好品味这来之不易的甜美。
“玄德,求你也喜欢我,好吗?”
“我真的好想被你爱。”
“我就是这样一个不自爱的女人。”
然后,她堕入了甜美的梦境。
梦里她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女人。
可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
她已经恢复了那个理智满分的谦谦君子。
“唔……”
看着自己满是汗水的手,袁姬喃喃自语。
“疯了,我一定是疯了。”
再次拿起那张画卷。
眼神已经变得正派起来。
“真难看。我竟然为了一个少年做出这种蠢事。”
她放下手,惭愧地说道:“要是本初和公路知道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的话,一定会看不起我这个大姐的吧。”
……
……
朱熹曾说过:“如看未透,且放下,就平易明白切实处玩索涵养,使心地虚明,久之须自见得。
控制情感,调节情绪是儒家一门技巧。
在宋代被称为“涵养”或“养气”。
汉代并没有涵养的说法。
宋代大概是吸收的汉代的教训,讲养气,讲涵养。
主张的就是一个“事事看得穿,把得定。”
就如司马光在《资治通鉴》里叹息崔寔的律法观念,太过苛刻激烈。
宋代士大夫对汉代士族,往往不喜欢她们的耿直与激烈。
陈蕃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宋朝谢采伯曾说:“汉唐之祸,激于君子,成于小人。激于君子,实念虑有所不及。春秋之法,责备贤者,可恨也。……宦者虽用事,干紊朝纲,然变决不如是之亟,祸决不如是之酷,国决未至于遽亡,则为祸首者,蕃与训也。”
如果陈蕃能多学学胡广,学会调整情绪。
大概就不会蠢到带着几十个太学生,手持武器和三千名武装宦官互砍。
然后被活活打死在黄门北寺大狱。
也许,她能够活到今天。
如果袁术学会调整情绪。
大概也就不会因为喝不到蜜水,呕血而死,死前大喊一声:“袁术至于此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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