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姝坐在马上,后背贴着张飞前胸,张飞右手又托着自己腰间,见群盗直愣愣的瞧着自己,心中大羞,脸上晕红,低头轻声道:“暮郎,我们快走吧!咱们这般坐着,羞也羞死了。”
张飞听闻范姝催促,也自焦急,却见王一霸脸色古怪,实是对自己有所忌惮。
当下不动声色,微微笑道:“怎地?王老大,这还不让我走了?咱俩是要再来比拼比拼内功吗?那好极啦,我可好久没练习内功了,不知可是生疏了?”说着便作势下马。
王一霸心中虽然疑惑,然真要比拼内力却是要以性命相搏,稍有不慎,便会一命呜呼。
王一霸虽然机敏,却也不敢拿性命做赌注,忙撤手笑道:“不是,不是!小的怕小侠你没坐稳,特地扶着点儿。”
张飞嘿嘿一笑,道:“如此那还真得谢谢你啦!王老大你的武功可也俊的很呐,兄弟他日再来向你讨教。”
王一霸听他这般说了,暗想:“他这般有恃无恐,定然成竹在胸。”想到此处,暗道声“侥幸”,赔笑道:“小侠你走好,兄弟几个随时恭候您的大驾。”
张飞知这王一霸心思严谨,深知这以进为退之计只可瞒其一时,当下也不答话,微一拱手,一提马缰,绝尘去了。
张飞向西行了五里,突地勒转马头,轻声道:“姝儿,快下马!”
范姝被张飞环抱着,心中又喜又羞,只盼能够这般一直驰行下去,突闻其呼喝,心中不解,侧身问道:“怎么啦?”
张飞环顾四周,见山石杂乱,甚是荒芜,心头一喜,道:“姝儿,我们今日不赶路啦!便在这儿住上一晚,明日再行。”
范姝不由大奇,道:“这是为何?”
张飞只觉方才王一霸的举动甚是奇怪,究竟如何奇怪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皱着眉头道:“我也不知,我只觉那王一霸远不会这样便放托我们,方才他试探我的内力,已知我内力远不及他,说不准此刻他便来追赶我们啦。”
范姝微一点头道:“是了,我见那王一霸眼色古怪,却也不知是何用意,既然他知道你本事不如他,他倒不会白白吃个大亏,可是,我们既与他无冤无仇,他又为何这般刁难我们呢?”
张飞叹了口气道:“人心本就难测,又如何说的明白?何况此人落草为寇,占山为王,绝非善类,今日见到了你,更是大起邪念了。”
范姝知其在说自己的美貌,不过语气之中颇有责怪之意,笑嗔道:“哼,还不是你这小子拐带出来的?不然哪有这许多事情?”
范姝心头一愕,登时语塞,范姝见张飞窘态,微微一笑,道:“好啦,暮郎,现下我们躲在哪儿啊?”
张飞环顾左右,见东边十丈的地方有一个小土包,杂草丛生,甚是隐蔽,喜道:“我们便躲在那儿,只是这匹马却藏不起来。”语气又是喜悦又是遗憾。
范姝笑道:“我们便将马儿丢在路中央,那群人来了就算见着了马儿却也料不到咱们会躲在此处,他们倘若急于赶路,定不会牵走马儿,到时候我们便可以改道而行啦。”
张飞一拍额头,连声称“秒”,见范姝笑盈盈的看着自己,轻轻一拍范姝脑袋,赞道:“想不到你这小小的脑袋还这般聪明。”
范姝眨巴着眼睛道:“这又有什么稀奇的?我见书上便是这般写的,说什么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我曾经还怪这东西写着无用,却不想今日便用上啦!”言语之中颇有得色,欢喜无比。
张飞猛然想起范姝是范蠡后辈,范蠡是越国大夫,家中兵法传记姿势不少,现下范姝所用计谋正是前人兵法所载。
不过先辈用之保家卫国,攻城略地,今日两人用之藏身躲敌,微微一想便觉滑稽无比。
话语之间,两人匆匆下马,隐身于土丘之后,不想土丘后边正有一个凹坑,刚可容下两人,范姝张飞俯身躲在坑中,拾了些杂草树叶遮住边缘,便只露出两个脑袋,当真再隐蔽不过。
张飞生怕为人所查,吐了口唾沫沾了泥土抹在脸上,一会儿工夫便似成了土丘的一部分,只两只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范姝见其古怪模样,欢声笑道:“好丑,好丑。”
张飞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雪白牙齿,与土脸一块儿当真古怪之极,范姝“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再也禁止不住。
突闻东首马蹄声响,张飞赶忙捂住范姝嘴巴,道:“别再出声啦,有人来啦!”
忽而又道:“姝儿,你快拿泥巴抹了脸,莫要被他们瞧见。”
范姝喜洁,被张飞混着唾沫和泥巴的脏手捂住了嘴巴,忙扯开张飞手掌,“呸、呸”两声,嘟囔着嘴道:“脏也脏死啦,我不来。”
忽而见其扯下一片衣襟遮住半张脸,转头道:“这样成不成?”
张飞见其双眼水灵,猛地想起了星采,暗道:“姝儿的眼睛竟与采儿这般相像,我自从遇上姝儿以来,竟将她给忘了。”
心中不免歉然。见范姝双手拉着衣襟捂着脸,眸弯如月,淡眉似柳,想起自己与星采的初遇,不由咧嘴笑道:“采儿,你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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