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张飞这一剑竟是理都不理。
就在施暮抱着范姝,闭目待死之际,忽见青光一闪,一青衫蒙面人从房顶急速坠落,伸右掌愣生生握住了剑锋,清泓剑何其锋利,只听得“吧嗒、吧嗒”。
一滴滴鲜血落在了地上,缓缓向四周扩散,张飞这一剑虽然威力极大,却也在此阻住了。
只听那青衫蒙面人低声道:“茹妹,这二十几年苦了你了,我对不起你,今日当面向你领死,望你饶了暮儿。”
话语之间,只见其猛的一使力,右手抓着剑尖,径直向心口刺去,张飞把持不住,身子跟着往前一倾,清泓剑贯胸而出。
青衫蒙面人倚靠在张飞肩头,低吟道:“茹妹,你待我情深意重,我这一生对你不起,今生能死在你的剑下,曲觞再无遗憾,茹妹……。”
张飞浑身一颤,忙松了右手,双手抓着青衫人肩膀,瞪大着双眼喃喃道:“曲郎……”
忽而伸手扯开面罩,却见此人面露微笑,眉须雪白,不是曲觞是谁?此时此刻,再也忍耐不住,跌坐在地上,泪如决堤,大声喊道:“曲郎!……曲郎!……”
施暮听这蒙面人的口音甚是熟悉,此时见其容貌,不由大急,放托范姝,跑到曲觞身侧,哭喊道:“师伯,师伯,你醒醒!你不要暮儿了吗?师伯!你不要死!……”
范姝昏晕只觉哭声连连,不久便醒来,见施暮、张飞围着一青衫怪客大声痛哭,不明所以,推了推施暮肩膀道:“暮郎,你……干姨这是怎么了?”
施暮一回头,突见范姝没事,心中大悲大喜猛地汇到了一块儿,摇着嘴唇,泪流满面,当下抱住范姝,失声痛哭。
范姝先是一呆,见施暮如此伤心,轻拍施暮后背,道:“暮郎,这是怎么啦?”
却听张飞喃喃道:“好啊,好啊,死了好,死了干净。”
只见其缓缓站起,从内室取出了一个盒子,回到曲觞身边,低声道:“曲郎啊,你这一死倒也舒坦,留下我一个人……呵,你生前对我不起,就这么一走了之了?我张飞万万不能如你的愿……”
见其打开盒子,取了一粉红胭脂,涂抹在脸上,剩下的倒在血液当中。
范姝见张飞状似疯癫,心中不忍,轻轻推开施暮,蹲在张飞身旁道:“干姨,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难过了,姻缘性命都是上天注定的,你不要伤心了。”
只听得“叱”的一声,屋中火光大亮,施暮向长眉翁瞧去,只见其眉长过肩,须发雪白,面貌虽显苍老,双眼却精光灼灼,不显老态。
施暮躬身道:“小子施暮得长老前辈相救,感激不已。小子身旁有一姑娘,不知长老前辈可否见到?”
长眉翁皱了皱眉头道:“什么长老前辈,短老前辈,乱七八糟。”突见其裂了裂嘴,猥琐笑道:“哈,那小姑娘可真美貌的紧呐,小兄弟,那可是你的小媳妇儿吗?”
施暮听了大喜,忙道:“她在哪里?”
长眉翁哈哈大笑:“长眉翁神机妙算,她果然是你的小媳妇儿,好吧,告诉你她在哪里也不要紧,不过你可得和我做个买卖。”
施暮脸上一红,忙拱手道:“长前辈相救小子性命,小子怎敢同你做买卖?”
长眉翁闻言怒道:“说了不要叫我长老前辈,也不要叫我长前辈,我都同你说了我叫长眉翁,你叫我长眉翁便是了,还有啊,我可没有救你性命,这买卖却还是要做的。”
施暮奇道:“不对啊,我记得我身中剧毒,如今却头不晕眼不花,似是好了,难道不是你出手相救的么?”
长眉翁连连摇头道:“百花之毒,我怎么救的了,便是能救,长眉翁也不做亏本的买卖,哎呀,你不要啰嗦了,咱们赶紧做买卖,迟了可来不及啦。”
施暮听其语气甚是焦急,心中大奇道:“好吧,你要做什么买卖?我可是穷光蛋一个,什么东西都买不起。”
长眉翁道:“不要你买,不要你买,我知道那个小姑娘的所在之处,你想不想知道?”
施暮听了忙道:“当然想知道,你快说,她现在在哪里?”
长眉翁道:“好,我告诉你,你可要给我一个东西。”
施暮忙道:“你告诉我她在哪里,莫要说一件,便是十件我也可以给你啊,你快说吧,她在哪里。”
长眉翁心中喜悦,欢笑道:“此话当真?你可不许反悔哦。”
施暮道:“不反悔,不反悔。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长眉翁眼珠子一转,摇头道:“不行,你得立个字据,他日倘若你说我长眉翁抢你东西,那可怎么办,你快快写个字条给我。”
施暮听其说话不伦不类,做起事来却是小心谨慎,不由好笑,道:“那多麻烦,你不是说来不及嘛,我决计我不赖你便是,你快说吧,你要什么?”
长眉翁思索了半晌,点头道:“好吧,那你可不许反悔,嗯……我告诉你小姑娘在什么地方,你把你的宝剑给我,这个买卖可划算吧,破铜烂铁换个媳妇儿,当真再划算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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