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秋以佩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只有大厅顶上的灯光不时晃着她的眼，告诉她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就在刚才——
秋以佩觉得自己大概是生平第一次这么大胆。
她直是走到了江以修的面前才停下来，白净的脸颊上泛着酒精抹上的微红。
“江以修......”她的声音抖得厉害，不开口不知道，一开口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但是周围的喧嚣很好地将其掩饰住了，还有她的慌张。
一身灰色正装的少年平静地看向了她，眼内似乎永远不会起波澜。
“我可以...邀请你和我跳一支舞吗？”说出这句话几乎用光了秋以佩这十几年来的所有勇气。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是喧闹环境中少年可以听清的程度。
话一出口，秋以佩便已经做好了被无情拒绝的准备。
虽然在此之前，她便已经设想好了江以修可能会有的各种反应，嫌恶的，讨厌的，不解的，无情的。
但她最害怕的，却是他的冷漠。
因为上一次，他便是以那样的冷漠将她狠狠击垮了，溃不成军。
她很害怕这次得到的也是同样的结果。
在这样的时刻，每一分每一秒的过去都在紧张地纠集着秋以佩的心。
她敢说，当初等中考成绩出来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明明周围的环境是那样的嘈杂，她却还是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太急速、太热烈了。
因为面前是她那样喜欢的人啊。
显而易见的是，少年停顿了几秒。
但他很快便给出了答复，只神情依旧不变。
“可以。”
秋以佩以为自己听错了，特别是当她看到江以修清冷如常的神色时。
可是。
可是少年已经躬身下来，礼貌地向她伸出了手。
秋以佩晕晕乎乎地把手搭了上去。
少年人掌心上温暖干燥的触感让她的心内更剧烈地激荡了。
正当她愣着神时，眼前人却罕见地开了口，“记得戴手套，不要让手冻坏，影响写字。”
秋以佩照旧是晕晕乎乎地点头了。
她现在仍旧以为这一切都是在梦中，虽然她就是做梦也不敢这么做。
只是，当她第三次不小心踩到少年的脚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丢死人了！
“对...对不起！我又踩到你的脚了......”秋以佩越说越没底气。
意外的是，少年并没有在意她的笨手笨脚，只淡淡道了声，“没事。”
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秋以佩的脸当即是更红了。
在舞会彻底结束前，秋以佩先是跑去大厅外的花园里吹了风。
好巧不巧的是，这里已经站了个看上去挺失落的男生。
秋以佩一看，却是奇怪。
竟然是周骆。
她记得这个男生是典型的热情阳光，照理说不应该在这样的日子里有这样的神情。
不问不知道，一问她才知道这孩子是真不走运。
原来周骆喜欢言七月，而且刚才就向她表白了，只不过被简洁明了地拒绝了。
秋以佩在心内默默为周骆掬了把同情泪，转而道：
“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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