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部落以及同盟之间,不可辱骂,不可盗窃,不可私斗,更不可滥杀。
要保护孩童,尊重长者。
不可随意侵犯部族女修等等。
若有违背,刑罚从死刑,阵刑,鞭刑,到狱刑等等,酌罪定刑。
这些部落同盟律法,被墨画以巫祝的名义,颁布了下去,并严格执行。
歪风邪气,一时止住了。
但墨画知道,这种事情,是治标不治本。
本质上来说,蛮修是一群“不道德”的修士。
有品格的也有,但数量极少。
如扎木长老这种,外出去过大部落求学,学过巫法,心智开明的蛮修,实在少之又少。
大多数蛮修,不是窝台盗贼,便是兀鲁杀贼。
他们眼里,除了吃,喝,杀和交配,别无他物。
这种德行的蛮修,肯定不能成事。
墨画也实在不太愿意,做这群道德败类的蛮修的巫祝,免得将来自己风评被害。
而墨画也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教化”的重要性。
若不施以教化,他麾下的很多蛮修,单纯就是会说人话的“畜生”罢了。
甚至比畜生,更贪婪,更自私,更残忍。
墨画便以巫祝之名,告诉他们,要“部落团结”,要“同盟友善”,要“修心”,“修身”,“克己”,“自强”,要“谋求部落的存续和长远发展”……
结果这些话,跟放屁差不多。
不少蛮修,看墨画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根本不知他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便是墨画,也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于是他便放弃了,也深刻体会到了,“愚昧之人无可教化”这个道理。
那一瞬间,墨画甚至怀疑,自己一统大荒的计划,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狗改不了吃屎。这些蛮修,劣根性太深了。
他们真的能有求道之心,能为自己所用么?
自己帮他们,真的是在践行天道?而不是在养“猪”为患么?
雄图大业刚起步,墨画就不由自主地,陷入了初步的自我怀疑中。
不过他也不是容易放弃的人。
做任何事,都有困难,总归要一步步克服。
整顿大荒这种事,若真那么好做,早就有人做了,哪里轮得到自己?
正因为难,才有做的价值。
墨画微微颔首,坚定了道心。
可部族内部的矛盾,总归要解决。
墨画考虑了半天,意识到目前情况下,部落内的矛盾,基于神识形态层面的信仰混乱,和道德败坏,根本没办法调和。
除非把这些蛮修全杀了,彻底消灭矛盾。
然后对下一批蛮族的孩子,对这些新生的脑袋,重新进行“教化”,进行神识层面的重塑,才能彻底改变局面。
但这种做法,也不可能。
墨画想了很久,还是只有一个办法:
对外讨伐,转嫁矛盾。
让这些蛮修,向其他山界进发,征讨其他部落。
这样一来,有了共同的敌人,有了可战斗厮杀的对象,这些蛮修就不会再将心思,放在内讧和内斗上了。
“对外扩张”原本就在墨画的计划之内。
只是在他原先的谋算中,要过段时间,等乌图山界彻底安定,内部的矛盾整治好了,蛮修也重新整编训练过了,这才好继续,向外扩张。
攘外必先安内。
可如今看来,这一计划,必须提前推进了。
若不攘外,内部矛盾,根本调和不了。
与其让这些蛮修不断内讧,以至于自相残杀。
不如让他们对外扩张,与敌人厮杀。
即便是死,他们也要死在讨伐的路上,作为一个战士去死,而不是在部落里,因为偷鸡摸狗而死。
就这样,十日之后,墨画整顿了一支,八百人的蛮修,开始一路风尘,向南侧的山界进发了。
这八百人中,绝大多数,都是兀鲁部的蛮修。
兀鲁部在如今墨画麾下的乌图山势力中,仍旧是最强的。
而兀鲁部修士,又是最嗜杀的。
墨画并不放心将兀鲁部修士,留在乌图山,以免他们生出暴乱。
是以这次征伐,他将兀鲁部的核心力量,全都抽调出来了。
包括兀鲁部酋长,两个上位长老,十来个筑基修士,以及六百精壮的炼气境兀鲁蛮修。
离开乌图山,众人一路往南,越过险山,进入一片漆黑的山林。
林间瘴气很重,妖气浓烈。
墨画以神识辨位,在一处山角的地方,寻到了一个部落驻地。
这也是个小部落,势力说大不大,也仅有五六百蛮修。
但让墨画意外的是,这些蛮修身上,竟穿着皮革和骨制的甲衣,甲衣之上,还画有一些妖纹,用以增幅甲衣,抵御刀枪。
这个部落,名为“黑角部”。
这也是墨画,第一次在三千大荒,见到形似“蛮兵”的部落蛮修。
双方的战争一触即发。
兀鲁部这边,修为占据上风。
但眼前这黑角蛮族,却占了护甲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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