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粉尘,漂浮在空中,只要粘在身上,短时间内挥之不去。
墨画只要陷入粉尘之中,也就现了身形轮廓,不可能再藏匿身形。
但这显隐尘,刚在小树林中弥漫开来,忽而便狂风骤起,呼啸而来,卷动粉尘,向林外漫天飘去。
“狂风阵!”
龙鼎宗弟子咬牙道。
小树林四周,布了狂风阵,一经催发,便会掀起狂风,将显隐尘尽数吹散。
“这个该死的小子,当真狡猾!”
而窥隐镜失效,显隐尘被吹散,他们针对墨画的手段,就尽数作废了。
龙鼎宗原本觉得,他们已经足够“尊重”墨画了。
灵器也带了,显隐尘也用了。
结果现在看来,这种“尊重”,还是太流于形式了,不够发自内心。
而趁着这段时间,令狐笑四人,也杀了过来。
找不到墨画,龙鼎宗的五人,也只能跟令狐笑他们厮杀。
好在他们实力还是强的,正面对抗,也完全不逊于太虚门,而且他们还是五打四。
但打着打着,小树林里,就开始有火球术往外飞。
墨画也露了头,用法术支援队友。
“杀了他!”
龙鼎宗为首的弟子,立马指着墨画冷喝道。
两个龙鼎宗的弟子,当即身形一闪,如虎啸龙吟般,催动身法,冲进树林。可环顾四周,林木幽深,哪里还有墨画的影子。
他们只能又退出来。
可他们刚退出来,墨画又露了头,手指频点,嗖嗖嗖地又对他们丢火球术,丢水牢术……
两个龙鼎宗弟子,怒不可遏,顶着法术,又往树林里冲。
刚冲进去,墨画又不见了。
他们再退,墨画再露头,再对他们丢法术。
龙鼎宗的五个人,肺都要气炸了。
场外的观众,也看得血气上涌,脑壳嗡嗡的。
太贱了!
真的是太贱了!
这么多年,这么多届论剑大会,他们真没见过,这么无耻,这么赖皮的弟子。
好歹是论剑大会,那么多人看着。
你不要脸,你背后的宗门,还能不要脸么?
老是用低阶法术恶心人,真的有意思么?
但墨画还真觉得……老有意思了。
敌人来了,他就跑;追到面前,就隐匿;敌人退了,他再远远地丢法术。
而且这一来一回,牵扯了两个龙鼎宗弟子。
剩下三人,被令狐笑四人压着打,已经中了不少道冲虚剑气了。
龙鼎宗的阵型,也被他搞乱了。
龙鼎宗的弟子,也察觉到这样不行了:
“别管墨画了,先杀令狐笑。”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另外两个龙鼎宗弟子得令,丢下墨画,回援了过来,五人齐心围攻令狐笑四人。
一时龙气崩腾,鼎声轰鸣,剑气席卷,割金碎玉。
没人管墨画了,墨画更开心了。
他开始站在小树林边,放开神识,统筹全局,无所顾忌地丢法术。
主要是火球术,夹杂一些,金鸣术,金闪术,水牢术,木缚术,流沙术……等等威力不强,但效果却十分恶心的小五行法术。
龙鼎宗的弟子,苦不堪言。
放在以前,他们这些天之骄子,对此类低阶五行法术,看都不会看一眼。
他们眼中,只有威力强大的上乘道法。
用这种不入流的小法术,只会遭人耻笑。
但现在,他们却被这些低阶的小法术,频频折磨羞辱,狼狈得可笑。
在堂堂论剑大会上,在各宗门,各世家,以及九州各界修士万众瞩目之下,被不入流的低端五行法术“凌辱”……
龙鼎宗的弟子,此刻也终于切身体会到了,为什么那么多宗门,那么多弟子,对墨画咬牙切齿,恨之入骨了。
论剑还在继续。
双方修士还在混战。
剑气,法术乱飞,拳脚轰杀,十分激烈。
但放任墨画发挥的战局,肯定不会有好结果,渐渐地,龙鼎宗就有些吃力了。
他们平均实力是强,但坏就坏在,没有一个像令狐笑这样的,真正的“天骄”。
很多时候,局势僵持的情况下,是需要一个“天骄”,来打破僵局,力挽狂澜的。
正因如此,天骄才会受众人吹捧,受万人期待。
没有天骄破局,那形势只会恶化。
再加上,与金刚门的石天罡一战。
令狐笑得到了磨炼,剑气更强了。
欧阳轩几人,也增加了对付“强大体修”的经验。
墨画的法术,也更纯熟,更刁钻,更阴险了。
因此龙鼎宗,只能节节败退。
而这,还不是最气人的,最气人的是,龙鼎宗渐渐意识到,这场论剑,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获胜”这一种可能。
因为这是“斩首”赛。
墨画是那个“首领”。
这个首领,是会隐身的,而且没人能看破他的隐身。
也就是说,他天然就立于不败之地。
哪怕他们能将令狐笑四人,全都斩杀,那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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