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那时,五岳终于传来消息,要求直面完颜璟谈判,否则绝不放出完颜永琏。
如此,也便给了完颜永琏一线生机,曹王麾下众将全然喜出望外。
“嘿嘿,这帮镐王余孽想了十几年谈判,去年河东大乱不能谈,六月林匪出征不能谈,今次绑架圣上不能谈,最终就想到隔离曹王……”纥石烈执中见完颜永琏生还有望,狞笑在旁话中有话。
“皇上……”封寒急忙跪下,给完颜璟连磕了数个响头,“皇上,求皇上去救曹王一命……当年歹人侵吞我家业,是曹王扶助了封寒,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谁是歹人屁放清楚!姓封的丧家犬,咬人还喊委屈!!”纥石烈执中脸色大变立即要上前打封寒,被小郢王的人死命拉住,纥石烈执中一肚子气,全顺势撒在这群人身上:“完颜琳,五岳内应与你的情报交流,我一再强调要‘绝密’,你为何要故意泄露?!是与谁串谋要害我?!”目无尊卑,跋扈粗野。
“纥石烈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我的六大死穴,大半生死未卜!”“我麾下也死伤无数,常大人也不知怎样了啊……我还道是您的麾下出了叛徒,可惜他们都快死无对证……”小郢王一脸茫然却不会说话。
“完颜琳,果然是你,看准了武卫军的空子,想借刀杀人除了我吧,人不可貌相,好大一盘棋,一边与我合作一边让常牵念泄密!?我说这么巧常牵念跑去西麓!”“纥石烈大人,没有的事,那只是为了迷惑曹王……”可笑的是小郢王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曝露于人前了,纥石烈执中还是分毫不听他解释,原本劝架的变成被打的,被打的反而来劝架,这般公然殴打谩骂,形势因此越来越乱。
却听一声激响,主位上完颜璟忍无可忍,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够了,胡沙虎,你眼里还有朕?要不要直接坐在这?!”他很少叫纥石烈执中的原名,这样叫,俨然生气到了极点,说话间完颜璟已经站起身。
“皇上息怒,臣……万万不敢!”纥石烈执中不得不收敛三分,虽没忘记停战前狠踹封寒一脚,还是在看见完颜璟捉摸不透的神色之后率众跪了一地。
“诸位在东线、西线边境,每一路都打得出色,然而跑到这河东来,凭何却屡屡输给林阡?”冷厉说罢,噤若寒蝉,完颜璟看无人敢答,自己说,“因为‘故意泄露’,因为‘侵吞家业’,因为‘为了迷惑’,朕看得出你几路兵马,全都各存利害,各有用意,各怀鬼胎,即便这几日朕性命之忧,你们都还想着争功夺利,彼此不信任、不服从。如此,岂能不便宜了那帮齐心协力的宋匪?大敌当前,可否摒弃前嫌、哪怕团结一次?听朕号令,以林阡为唯一劲敌?!”
“是。”“以圣上马首是瞻!”总算不吵了。
凌大杰暗暗吐了一口气,想,圣上救出来就这点好,可以凝聚河东此地所有金军,那才是真正的“并敌一向”……
那当然了,眼前这些人的各存利害各怀鬼胎,是他完颜璟几十年来刻意的引导和制衡;能令他们暂时放下一切共同对抗外敌的,自然也只能是他。
“过片刻,前往五岳谈判之时,众爱卿务必保证朕的安全。那帮宋匪实在凶残。”完颜璟又说。
“臣等同去!”曹王麾下的人喜不自禁不约而同,完颜璟表面公平公正,要郢王府、武卫军和曹王合作,心里的刺却显然越戳越深。说实话,他没想到,在郑王谋逆事件中亲属关系那么近都能清白的仆散揆,在其引以为知己的曹王这里果然如传言般盘根错节。
临近午时,枣林却愈发阴翳,在侧滚滚疾驰的不知是浓云还是硝烟。
外围战斗大多了结,金宋群雄几乎都在。
“宋匪,要什么条件,才肯放过曹王和天尊?平反昭雪?朕可以答应……”完颜璟看到林美材面色凶狠自扳手腕,急忙改口,三个字,“朕答应!”
“现在平反还有什么用!除他之外谁稀罕?!”紫檀仍然紧抱着沙溪清不肯放。
“他也不稀罕。”林阡冷冷纠正,尚带着三分魔性;燕落秋一怔,凄然点头。
郑王府几个高手老泪纵横:“我们曾经想过,只要给王爷洗冤……还想过大事既成我们可浪迹天下,但是他是小王爷、和我们不同,却没想到他………”“你怎这么傻,什么都不如你活着……”紫檀追悔莫及,狠狠掴自己耳光,捶胸顿足,“都是师父的错,师父的错!!早该知你不稀罕……”
“既然没人稀罕,要我们来作甚!”封寒见状气急败坏。
“那便无需谈了,我便不信,将这枣林翻个底朝天,不能把王爷救出来。”轩辕九烨满身是血,冷冷开口。
“你且试试。”燕落秋冷笑,当然自信,六月林阡半天时间都在枣林里鬼打墙,完颜永琏比他快再多也是多绕几圈。
“或许已经死了。”何慧如轻描淡写地恐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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