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几个押解官差一看,这几个小子身上得多少银子呀,啊?看来还真不少!“好好好好……”心说话:拿着他们的钱买酒买肉,我们也开斋呀,谁乐意吃粗茶淡饭呢?就算是到驿站当中,那官饭也不好吃,哪有大鱼大肉好吃啊?“行行行行……等着,等着……”
“哎!”
“哥几个,谁跑一趟?”
“我!我去!”
俩公人偷偷地来到镇店之上买来了猪头肉、大肘子、羊腿、狗肉,反正是一些荤腥,打来两坛子酒。吃吧!喝吧!大家饱餐一顿呢。
哎呀……这几个犯人还挺感谢李密:“对对对对……就得这么活着!就得这么活着!你看我们原来还把这银子揣着。揣着有什么用啊?到了高阳,我们不都得掉脑袋吗?干脆吃了喝了,完了!该吃吃,该喝喝!”
就这样,每到吃饭的点儿,李密就掏出银子让这几个看守去给买酒买肉;每到吃饭点儿就拿出钱财让他们买好东西。别的押解组一个个苦哈哈的,就他们押解组每日一天三顿饭,哎呦,吃得满嘴流油啊,这几个看守都见着胖了。高兴啊!“行啊,这趟差不赖呀,又得银子,又得好喝呀。看起来,这个隋先生不错!这个人真通人情啊!哎呀……”这几个官差甚至对李密都产生了同情之心呢——
“多好的人呢,非得跟着杨玄感,一步走错,脑袋要掉啊!”
“哎呀……年纪轻轻的,真可惜呀。”
“行啊,这一路之上啊,咱别让他受罪了。咱呢——呃……”一看无人看见,“得了,哥几个,咱今天住这,没人看见,我把你们戴着的枷戴着的铐都给你们解开。哥几个可别为难我呀,别我进去了,你们揍我,那、那可不行啊。揍我,你们也跑不了,外面这几个公爷都在这儿等着呢,知道吗?给哥几个打开打开呀,松快松快。大家都、都别互相为难。怎么样啊?”
“哎呀……多谢!多谢!”
一个公差进来了,把李密以及其他人手上的手铐、脚镣、枷锁全打开了,卸下来了,那轻松啊。
李密掏出钱来:“哎,这些是今天晚上置办酒席的钱……”
“哎,好好好好……那我财黑了,马上去跑!”跑出去置办酒席了。
就这么着,走一站如此,走一站如此,有酒有肉啊。这么一喝酒,您想想,中国人很多关系都是在酒桌上建立的。有人说了——酒文化不文明。就你文明!这是几千年来建立的一个文明,在中国就这样。两个陌生人,你就打交道吧?打十次交道,没有坐下来喝一顿酒强。怎么?喝一顿酒,酒能够拉近人们之间的关系,酒也能够很快地识别一个人的真伪、一个人的善恶。所以,酒是人们之间关系的催化剂。
这一路走,一路酒,没过几天,这几个看守跟李密、跟这一群罪犯成好哥们了,无话不说,无话不谈了。在他们权力之内,能给的方便能给的自由,是尽量给。白天,装模作样地也给李密他们打上手铐、脚镣,戴上锁枷,甚至有的塞进囚车当中。到了晚上一住下,或者住在旅舍里,或者住在驿站中,偷偷地就把李密他们身上锁枷全松开了,让他们有所自由了。这么一来,李密跟这一群看守的关系就发生了转变了。他们不再是看守和囚犯的关系了,也不再是逃跑与防逃跑的关系了,而是为了口头协议得以付诸实施而共同努力的工作伙伴的关系了。这一个微妙的转变,虽然目标那都是送李密他们上断头台,但是关系已经从之前的对立变成了合作了。
就这么一站一站往前走,一路一路往前行,这一天,就走到了河北邯郸附近。再往前走几天,那就到高阳了。李密一看,再不跑,就没机会了。看守们觉得:哎呀,马上完成任务了,到这里还能跑吗?防范心就更低了。所以,这天晚上,他们就住在了邯郸郊外的一个驿站当中。
李密又掏出了金银,这一回掏的比往常都多,叫过看守来。
看守习以为常了,“哎呦,隋爷!行行行行……我马上去。哟!今天这给的钱多呀?”
李密说:“兄弟——”兄弟?啊,称兄道弟了。“兄弟,你不知道啊,今天是我的生日啊。”
“哟!是隋大哥的生日?”
“那可不是嘛,今天是我三十一岁的生日啊,我去年刚过而立之年呢。我娘还说呢:‘而立了,成人了。’没想到,嘿!刚刚而立才一年,我今年就要掉脑袋呀。这是我最后一个生日了。所以,兄弟,哥哥我求你今天多买些酒。咱们也马上到高阳了,再往前走,恐怕就没有那么多机会喝这么多了。偷偷喝点行,喝太多,被上峰发现了。今天晚上,咱、咱最后一顿,咱最后狂欢一次。也算,我给我自己庆个生。就算死,也死而瞑目了……兄弟,能不能帮哥哥这个忙啊?”
“能啊!能啊!哎呀……今天是哥哥您千秋之喜,那、那得好好地过呀!放心!放心!我马上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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