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头，指的就是翡翠的透明度。
这块开窗料如果做成小件且仔细打磨抛光的话，他的水头至少能上六分水。
六分水的水头，在翡翠雕件中属于超高货，价格那也是天价。
翡翠在总部地质人中，那是从上世纪就开始研究琢磨的课题。几乎每个馆院所的实验室和陈列室都有几百上千块的翡翠标本。
上世纪末，翡翠火遍神州，其中就以赌石为最。
某一年，总部几个大佬去彩云南旅游，到了千年翡翠古都的TC，恰逢当地举办翡翠节。
几个大佬仗着自己是地质专业高材生，加之身边又有彩云南地质所的顶级专家跪舔，当下玩起了赌石。
结果就是几个大佬借钱买的机票回的燕都。
彩云南地质所的那两个顶级专家最惨，连裤子都输没了。
遭受如此奇耻大辱，几个大佬于次年再杀TC。
这回，大佬们不仅准备了充足的票子，更有总部各个馆院所最牛逼的高手联合保驾护航。
为了一雪前耻，大佬们还直接空运了一台进口的X光机过去。
这次南下的结果，就跟当年阿桂打翡翠国一样，大败亏输，铩羽而归。
从那以后，总部的大佬们就跟翡翠耗上了。
上行下效，总部各个馆院所都专门开辟了翡翠研究室，专门搞翡翠。
十年磨砺时至今日，总部不仅在翡翠研究这块上成绩斐然，更亲自撸袖子下场。
每年翡翠国公盘，总部都会参战。
国内，总部也在粤省开办了属于神州玉石珠宝商自己的公盘！
只是，当初几个大佬赌咒发誓要造出能照穿翡翠原石的机器却是石沉了大海。
在矿物鉴定这块，总部的南戍是当之无愧的NO.1。
九十年代那会，如日中天的方州援建翡翠国就搞回了大量的翡翠原石。
南戍头子蒲子衡，就是当时方州公认的赌石第一人。
贵哥曾经讲过，南戍原先存藏了近百吨翡翠原石，在方州解体后，蒲子衡带着最好的一批原石最先反水投奔总部。
等到事后清点，南戍所库存一半翡翠原石不知所踪。
其中有几块超大原石，品级极高，价值远远超过朱棣蓝宝和金鸡一号总和！
至今，这几块超大原石，没人知道他们的去处。
短暂的哀嚎声后，整个操场开始忙碌起来。
我的左边，黄升阳正忙着对那块褐红色的木头做测试。
在他的桌上，摆着量杯、水、铁锯各种物品。
那块同样是蓝水翡翠的开窗料已经被黄升阳扔到一边，似乎早就将这件标本认了出来。
黄升阳虽然平日里脾气暴虐桀骜不驯，但在他的本职工作中，却是有着完全不同的态度。
他的技术，同样可圈可点。
俯身从桌上拿起量杯，先倒了一点水在蓝水翡翠上观察皮壳，打灯再看翡翠内部晶体结构和色彩变化。
我发现，这块蓝水翡翠，很有点意思。
它的蓝色并不纯正，断裂的晶体中有些许少量的黄色晶体杂质。而且整体偏灰。
虽然它的种水很好，但蓝色的色调却是在灯下显得不太自然。
但非常奇怪的是，这块开窗料的硬度却是没有问题。
如果是新场口的料子，莫氏硬度是达不到老场口的，最多也就6.6到6.8之间。
偏偏的，这块料子的刚性却是极好！
这就相当有意思了。
全世界竟然还有跟翡翠国一样出产宝石级翡翠的地方？
脚盆鬼，哈萨，高笠，仙人掌国……
这些国家的翡翠都是大理石。
美丽国？
大毛捷吉尔河？
他们的品质，达不到这么高。
以上多个国家都被排除，那就剩下最后一个。
只是，这个地方的翡翠压根就没在神州出现过。
“报告！”
“444。讲话。”
“报告监考官，我需要偏光镜、分光镜、放大镜、折射仪、X射线荧光光谱仪、红外线光谱仪、激光拉曼光谱仪……”
这话出来，监考官愣在原地，其他人纷纷抬头望过来，尽皆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
不用说，在监考官和众多参赛者眼里，我他妈又疯了。
“你说什么？444。你再一遍。”
再说一遍，我也是要这些仪器。
只是在第二次开口的时候，我又加了显微镜、电子探针和阴极发光光谱仪三件东西。
“444，你是脑子不够使还是神经短路？”
“你觉得我会给你这些东西吗？”
经历了前两轮的考核，我认为但凡是监考官，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纪律监督员稍微要好一点，但也只能勉强算个东西！
对于这样的人，逮着机会就要收拾！
“报告监考官，我认为，你必须给我这些东西。”
“完毕。”
听到这话，黄升阳冷冷看了看我，露出无可救药的鄙视表情。
又一次坐在我后面的大白菜木然摇头，嘴皮不停蠕动，也不知道在念些什么。
“嗬嗬嗬……”
听到我的话，监考官径自乐了，白眼翻到后脑勺：“你认为我必须给你？你脑子没事吧444。”
“友情提示你，444。脑子空不要紧，但千万不要进水。”
“好好给我考试。不要打扰其他人。不然，我亲自送你出去。”
现场传出一阵压抑的哄笑声，都是冲我来的。
我坐在椅子上不慌不忙静静说：“报告监考官。我脑子一没空，二没进水，三也没有扰乱考场纪律。”
“我只是想要我说的那些仪器。”
啪！
监考官反手重重敲击桌面疾言厉色叱喝：“444。你少给我耍嘴皮子。最后一次警告。”
我歪着脑袋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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