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我会便宜你,这些钱以后你都是要还我的,你得给我打一辈子工。”
丁梦用严厉的语气掩盖那点心虚。
少年莞尔:“好。”
丁梦又想起另一件事,小心翼翼的问道:“网上说你身上有严重的烧伤,所以才从不脱外套,是不是真的?”
一阵令人窒息般的沉默。
丁梦赶忙说道:“是你小学同学传出来的,你不想说就算了,毕竟是你的隐私。”
丁梦生怕戳中了少年的痛处,又扯了几句迅速挂断了电话。
她有些后悔问了这么敏感的问题,对容羡宁而言,应该是最不愿面对的痛苦吧。
容羡宁看着挂断的手机,叹了口气。
头发半湿着,他返回浴室,拿起吹风机吹干头发。
看着镜子里的少年,容羡宁缓缓脱掉外套。
少年的肩臂之上,是蜿蜒而狰狞的伤痕,脆弱的肌肤曾在烈火中饱受摧残,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他依然清晰的记着那烈火灼烧肌肤之时的痛楚,如同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日日夜夜,如影随形。
那疤痕随着主人的长大而长大,在年轻的肌肤上犹如一只只丑陋而可怖的蜈蚣,任何人多看一眼,都是一种残忍。
恐怖的记忆席卷而来,少年仿佛再次置身于那场火海之中,火舌吞吐着烈焰似要吞噬一切……
容羡宁额头冒出冷汗,脸色苍白,双腿发虚,险些站立不稳。
这时门铃声响起,将他从可怕的记忆中拉回。
容羡宁穿好外套,深吸一口气,平复好心情走过去开门。
“容小先生,方便说话吗?”
门外站着的正是苟疤子,与初见的凶神恶煞判若两人,此刻和蔼的让人起鸡皮疙瘩。
尤其是脸上那谄媚的笑,连带着面相都变了。
容羡宁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什么事?”
苟疤子看了眼四周,深夜的走廊静悄悄的,这一层都被包下来了,每个通道口都有人把守,绝不可能有狗仔出没。
“是这样的,关于那一个亿的赌债……。”
容羡宁打断他的话:“这债我不会抵赖的。”
少年转身回到房间,从背包里拿出提前拟好的合同,递给苟疤子。
“债务分十年偿还,按银行的最高利率算,这是我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还有,容玉和我必须带走。”
苟疤子愣了愣,他没接合同,看着眼前的少年。
年纪虽小,却有胆魄也有责任和担当。
这一个亿的债务说还就还,丝毫不拖泥带水。
比成熟的大人都要有气魄。
怪不得梅菲少爷能跟他做朋友呢,假以时日,是个人物。
这合同苟疤子是万万不敢接的。
“容小先生,我想你是误会了。”
苟疤子组织了一下措辞,思考着该怎么说。
少年不解的看向他。
“我不是来要债的,实际上这场债务本身就是一个误会。”
少年眉头皱的更深,虽情绪管理做的极好,此刻眸中也不禁流露出几分困惑。
“误会?”
“是的。”苟疤子加重了语气强调误会二字,仿佛也是在说服自己。
“是底下的人搞错了,你父亲欠的赌债不是一亿,是一万……。”
这话说出来苟疤子自己都不信,但他要让容羡宁相信。
容羡宁眉头皱的更深,“你在耍我吗?”
少年不怒自威。
苟疤子赶忙说道:“不,不是耍你,这是债单。”
苟疤子赶忙拿出一张纸展开给容羡宁看。
上边确实有容玉和的签名。
“您父亲呢,确实在我们赌场玩了,欠了一万赌债,至于那一亿,是手底下认错了人,这就是个误会……。”
事情闹大到这个程度,对方轻飘飘的来一句是个误会……
是个笑话还差不多。
容羡宁静静的看了他几秒,苟疤子难以置信一个小少年会有这么深邃具有压迫性的眼神,也是他自己心虚在前。
“您把这债单还了,咱们两清,人你随时可以带走,医药费我们全包,毕竟也是我们动手在先。”
容羡宁看着对方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他隐隐讨好谄媚的态度,目中掠过一抹深思。
一定是有什么人转换了面前之人的态度。
容羡宁从书包里拿出银行卡,苟疤子赶忙说道:“这就算了,那些钱就算是抵给容先生的精神损失费。”
容羡宁动作一顿。
苟疤子紧接着说道:“我刚刚打过电话,医院给您父亲作了一番细致的检查,好在没什么大碍,都是些皮肉伤,休养几天就能出院了。”
容羡宁将银行卡插回去,猝不及防问道:“是谁?”
苟疤子当然知道是谁,可他不能说啊,否则那位还不扒了他的皮。
于是苟疤子只能绞尽脑汁的想措辞,好在对方的明星身份可以大做文章。
“谁让您是大明星呢,在内陆拥有极为强大的名气和影响力,也是我事先没调查清楚,以为你就是一三线小明星,都是你爸吹嘘出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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