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快住嘴！”温氏快要被她吓晕了。
“反正就是，女人嫁人，最没前途，简直就是跳火坑。”
“我才不嫁人，我要自己做生意赚钱。”
“等我赚了钱，赚了足够多的钱，就能让蓁儿姐，和菀儿姐过上好日子。”
“你快住嘴！老娘求你别说了！”
会死人的！
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唐笙都说了。
以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说这种话。
她把心里要说的，全都说出来。
“娘，你和祖父祖父们，一大家子，好不容易把我养大。”
“现在还要出钱，把我送给别人家，拿命为别人家生孩子，管家，做牛做马。”
“最后还要被各种腌臜的手段折磨。”
温氏：“……！”
这一瞬间，她是动摇的。
“同样是做牛做马，我给家里做牛做马，不好吗？”
“等我赚了足够多的钱，不仅……”
“你给我住口！”温氏操起枝条，就追着她打。
“我打断你的腿，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
夏妍嘴巴都张圆了。
唐五姑娘说的什么逆天之言，竟然还敢这样说娘娘？！
“救命！”唐笙看到前方有人，跑过来躲。
没想到绕过来，竟然看到唐菀，顿时僵在原地，一脸难为情。
“菀儿姐，我……”
她只是为了告诉她娘，嫁人有多可怕。
并不是要戳唐蓁和唐菀的痛处。
要不是对着母亲，她也断然不会说出这种话来的。
唐菀却是一脸笑。
见堂四婶枝条抽过来，将唐笙往自己身后拉：“快躲起来。”
温氏看到唐菀，震惊，心疼，又愧疚，更来气了。
“菀儿，你别护着她，她就是一日不打，上房揭瓦。”
“四婶，难得我们笙儿姐有这么独到的见解独到，这么有远见，又愿意为咱们一家做牛做马，可打不得。”
温氏见唐菀笑得慈爱，是真心护着笙儿，不由红了眼睛。
“菀儿，她……”
她本来想说，唐笙不是有心的。
但想到她说唐菀的那些话，她哪里还说得出来，气得又想打人。
唐笙躲在唐菀的背后，一脸尴尬。
“四婶，我带笙儿姐出去一趟，回头再给你送回来。”
以前，唐菀没发现，唐笙竟然这样独立，大胆，不拘于世俗。
小时候，以为她只是比较喜欢独处，对新事物比较好奇。
这样倔强的人，像四婶这样，用棍子，可是打不服的。
温氏一怔，见唐菀一点都没有生气，也放心她带人，就同意了。
“菀儿……”温氏正想要为女儿道个歉。
“四婶。”唐菀给了她一个会心微笑。
根本无须道歉。
她真没有觉得冒犯，反而心里感动。
唐笙这小丫头，竟然这样想着自己的处境。
她心里没少为自己担心。
温氏便不再说什么，由衷地说了句：“辛苦菀儿了。”
唐菀带着夏妍和唐笙，乘马车，出了唐宅，往闹市中心去。
车上，唐笙一脸愧疚：“菀儿姐，对不起，我……”
唐菀摇头，心疼地摸摸她的头：“菀儿姐都知道。”
“我们笙儿的想法是对的，女人把嫁人，作为人生的希望，并不是一条好的出路。”
“不过是现实生活里，女人可以走的一条路，多有无奈之举。”
“若有更好的路，更想走的路，未尝不可。”
唐笙瞳孔一张，眼睛亮了起来：“菀儿姐也支持我做生意，不嫁人？”
“我们笙儿还小，现在想做生意，就跟着家里的长辈们做。”
“先把现在的路走好，将来想走什么样的路，自然，也会容易些。”
唐笙想了想，她看不到未来。
但是现在这样，也是很好的。
马车到了市中心，唐菀带着两人，戴上帷帽，进了临街的茶楼。
天亮的时候，唐菀就安排人来打点过。
她领着人，直接上了三楼，进了临窗的雅间。
店里的小厮送来茶水和点心。
夏妍给了赏银，让人退下，将门反锁上。
唐菀在茶几前坐下，摆放茶几的台子是抬高设计。
坐着，一眼看去，也能看到外面的大半街景，视野极好。
唐笙不知道唐菀带她来这里做什么，好奇地四处张望。
夏妍将点心推到她面前：“笙儿姐先吃点点心，好戏马上就开始了。”
唐笙将帷帽取下，吃着点心。
唐菀身份特殊，帷帽没有取下。
她轻轻掀起一侧，端了热茶抿了一口。
抬头，往窗外看去。
已经是巳时，天气半晴，外面阳光淡淡的。
初冬的天，依然冷得紧。
但她们所在的位置，是京城最繁华的闹市区，中央大街的商贸区。
现在外面，已经车水马龙，人来人往，长街两边的商铺，人满为患。
出行的，也都是京中附近的人，非富即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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