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银月的对面，四个人除了林天凌，其他人也或多或少挂了彩，却没有伤到站不住脚的地步。
台下百姓窃窃私语起来，看着摇摇欲坠的苏银月，都忍不住在想，若是再打下去，这苏小姐会不会落下伤残。
林天凌面色温润，谦和道，“还要继续吗？”
苏银月发丝凌乱，脚步不稳，可眸中却清亮坚毅，听到这一道温若珠玉的声音，不由愣住了。
林天凌却不着急，静静地等着她回答，面容和善。
良久，苏银月见那一袭白衣谦和君子，忽地，不知怎地，就晃了心神。
在意识到自己走神后，她自嘲暗叹，扯了扯嘴角，道，“我认输。”
苏银月清楚，如今她势单力薄，而且身负重伤，修为本就不如人，再挣扎也是杯水车薪，倒不如大大方方认输。
林天凌嘴角一勾，不再废话，闪身跃下试炼台。
而他背后那道灼灼目光不由一暗，随后在自家护卫的搀扶下，走了下去。
牧九萧冷漠地看着这一幕，嘴角不由弯了弯，冰眸里划过一抹狡黠。
苏家小姐还真以为林天凌是什么谦谦君子，不忍伤她，可就是太天真了。
林天凌一直没拿出真正实力，一定是在等最后一轮，攻擂赛，最为残酷而磨人的一场。
他不伤苏银月，不过是不屑为了成败已定的战局而多费一丝灵力，多此一举罢了。
顺便还能赢得全帝都城百姓的赞许，何乐而不为呢？
牧九萧摇了摇头，看着苏银月最后那敬慕的眼神，心下好笑。
不过，她不关心这个，牧九萧的视线微抬，竟是朝着林家所在的方向看去，眸中闪过一抹冰冷杀意。
孤北浔注意到身旁女子气息的冷然，嘴角微扯，缓缓摩擦着手掌的疤痕，沉声道，“丫头，你坐不住了。”
牧九萧忍不住嘴角一抽，她在想做什么，这家伙都能精准的察觉到。
无奈扶了扶额，冷冷道，“孤北浔，你无不无聊。”
孤北浔黑眸敛笑，“你从回到帝都就心不在焉，为的不就是今日？”
牧九萧蹙眉不答，声音飘渺，“孤北浔，若是今日我下手杀了林天凌，会如何？”
她半个月来，在宸王府没闲着，修为已经突破了御灵九重天，杀林天凌胜算很大。
孤北浔嘴角的弧度扩大，黑眸里的光彩比她要认真，“只要你开心，灭了整个林家又何妨？”
只要你开心……
牧九萧喃喃道，可是，她一旦动手，场面必然混乱不堪，而她会遭到在场众人的讨伐。
孤北浔还会站在她身后与天下为敌吗？
应该是……会的吧？
可是，她不愿！
不愿他为她与天下为敌。
“我没有那么蠢。”牧九萧眸光微闪，有将目光飘向了台下。
然而，就在她视线晃到云庭宗的位置时，牧九萧猛地想起一件事来。
十年之约！
那个南洲帝君与云庭宗的十年之约，近了！
徽文帝会如何给云庭宗解释，牧家灭族，牧九萧下落不明。
她本不想上云庭宗，可是，她这人，有仇必报，没有例外。
哪怕仇敌是众人仰望不可侵犯的天下第一宗。
牧九萧端着茶盏的手一顿，眉心一锁，凝重地对孤北浔说道，“和我说说云庭宗吧。”
既然孤北浔闲暇下来，何不聊些对她有帮助的事情。
孤北浔面不改色，却还是意外了下牧九萧会突然想问云庭宗。
他黑眸沉敛，凝视着牧九萧肃然的小脸，眼底蕴满笑意，低沉道：“丫头，你是想问关于云庭宗四长老吧？”
牧九萧先是一愣，又瞬间明白过来，齐帧就在府上。
他多次来找过自己，非要感谢她当初在伏魔谷的救命之恩，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拒之门外。
在宸王府中，孤北浔又怎会不知。
后来，齐帧把他看到的，以及林梦清与云庭宗四长老对她的所作所为，都尽数告知了她。
那么，孤北浔必然也知道了她当初伏魔谷历练的遭遇，与云庭宗有一定的联系。
“没错。”牧九萧大方承认。
牧九萧看向了左边的云庭宗位置，眸光悠远，沉敛静默。
是啊，她很想知道，云庭宗这个九州第一大武修宗门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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