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急得直跺脚:"哎哎哎,先来后到!"
"三位爷别争。"周卫民从车把上取下布包,"今儿带了两样新货——"
油布掀开,露出三块酱色腊肉。晨光透过腊肉纹理,竟在砖地上投出"福如东海"的镂空字影。
"这……这怎么雕出来的?"二大爷刘海中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车间主任的派头全丢了,"卫民,给厂办弄十块,李厂长要招待外贸局……"
"老阎说得在理。"易中海的铜烟锅在青砖地上磕出火星,"卫民啊,不是当大爷的要为难你。这投机倒把的罪名咱可担不起!"他故意把"投机倒把"四个字咬得极重,惊得树梢知了都闭了嘴。
"刘翠芬!"易中海的铜烟锅当啷掉地,"你婆母平时给你送菜送面,你竟下得去手!"人群哗然中,龙老太儿媳瘫坐在地,裤脚还沾着后厨飘来的松木屑。
阎埠贵突然挤到周卫民跟前,老花镜险些蹭掉:"这血肠……能不能再灌二十斤?我侄子结婚……"
"老阎啊老阎,人家卫民是搞技术创新的。"陈雪茹不知何时又凑了过来,指甲上新涂的丹蔻红得扎眼,"没看见刚才那投影?这哪是腊肠,分明是仙丹!"
"于同志有事?"他擦了把额头的汗,板车上的腊肠在夕阳下泛着琥珀色油光。自从获得万物融合系统,他制作的香肠腊肉就带着股子特殊香气,引得家属区野猫都爱在肉铺附近打转。
于海棠从衣兜里摸出半块硬馒头,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板车:"我……我能拿这个换两根香肠吗?我奶奶病了好几天,就想吃口有油水的……"话没说完脸就红到了耳朵根。
"上来吧。"他拍了拍板车沿,"我送你回去。"
"这怎么使得!"
"使得,顺路。"周卫民把香肠箱子挪出空位,"你奶奶住四合院哪个区?南锣鼓巷那边?"
"嘭!"
西瓜在空中炸成冰碴,黄毛被糊了满脸。另外两个混混刚要动手,突然听见胡同深处传来自行车铃声。
"周小子!周小子!"三大爷阎埠贵蹬着凤凰牌自行车冲出来,车筐里堆着算盘和账本,"可算找着你……"话没说完就撞见冰碴糊面的黄毛,吓得刹车线都迸出火星。
"三大爷来得正好。"周卫民把于海棠护在身后,"这几个混混要抢劫。"
阎埠贵咽了口唾沫,眼镜歪斜挂在鼻尖上:"别……别动手!我认得他们,这是刘副主任的外甥!"
"刘副主任?"周卫民冷笑,"他上个月在我这赊的十斤香肠还没给钱呢。"
"四个血窟窿。"周卫民擦去刀上血珠,黄毛四肢各插着个血洞,伤口凝结着白霜,"回去告诉你舅舅,下次赊账记得打欠条。"
阎埠贵推着自行车直哆嗦:"杀……杀人了!"
"这大周末的,催命呢?"他扯开院门,正撞见易中海攥着搪瓷缸子站在门口。一大爷今天没穿中山装,换了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袖口还沾着新鲜的泥点子。
"卫民啊,你可算开门了。"易中海挤开身子往里闯,搪瓷缸子往八仙桌上一墩,"三大爷让我捎句话,今儿街道办要开食品安全会,让你带着腊肠方子准时参加。"
周卫民瞥了眼墙上的挂钟,指针刚指到五点半。他转身从腌肉缸里捞出条五花肉,野山椒的香气混着花椒的麻香直往人鼻子里钻:"您这传话的时辰可真够早的,三大爷是怕太阳出来方子见光死?"
"怎么说话呢?"易中海的八字眉拧成个疙瘩,"街道办六点开会,全院子都等着你呢。雪茹同志特意从供销社借了电子秤,说要给你这腊肠称称重——"
"怕是称完重就该称心如意分金子了吧?"周卫民突然扯开嗓子:"二大爷!您搁门缝外头听半天不累吗?"
"母丁香?"周卫民掂了掂其中一块,辛辣味冲得他直眯眼,"还是安南产的极品货。三大爷真是舍得下本钱啊,这是要把我家腊肠方子腌入味呢?"
阎埠贵拄着拐杖从影壁后转出来,干瘦的脸上挤出几丝褶子:"误会!都是误会!这是雪茹同志托人从南方带的香料,说让我帮忙品鉴品鉴……"
"品鉴需要用腊肠方子当蘸料?"周卫民突然抄起火钳,将母丁香往腌肉缸里一扔,"正巧我这缸腊肠缺个药引子,三位大爷要不要尝尝安南母丁香配野山椒的滋味?"
"别!"阎埠贵急得拐杖直戳青砖,"这可是雪茹同志花大价钱……"
"花大价钱收买您当间谍?"周卫民冷笑一声,转身从系统空间里抓出把孜然粒撒进腌肉缸,"昨儿后半夜,您家阎解旷可在我作坊外头转悠三趟了,鞋印子还留在后窗台下呢。"
易中海突然重重咳嗽一声:"卫民啊,都是街坊邻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雪茹同志说了,只要你把腊肠方子交出来,她可以出面跟街道办申请,给你颁个先进个体户的锦旗。"
"锦旗能当饭吃?"周卫民掀开腌肉缸,浓烈的辛香味扑面而来,"要不您让陈主任先给我颁个最佳冤大头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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