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简愕然地看着她,撇嘴道:“这是天家公主该说的话?成亲才几天啊,就开始不讲人话了?跟谁学的?”
萧子蕙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啐道:“还不是跟你学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顾简一把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热地看着她。
灼热的目光引得萧子蕙一阵脸红心跳。
“学坏了哈,余生本世子还指望跟你举案齐眉呢。”顾简靠近她的耳朵,细声说道。
“谁跟你举案齐眉,你放开我...”萧子蕙红着脸挣扎。
顾简依然紧握着她的皓腕,露出轻浮的眼神:“我就不,反正我从没有干过人事,也不差这一件。”
“你混蛋!”
……
翌日,靖远侯府。
顾简气定神闲地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眯眼看着光秃秃的树梢,冬天已至,后院增添了几分冷清与寂寥。
老魏站在顾简面前,对他悠闲的态度表示很无语。
城内的难民都快闹翻天了,这货居然还有心思在院落里荡秋千,就不怕难民发动暴乱,冲进侯府揍你丫的么?
“有事说事。”顾简瞥了老魏一眼。
老魏忍不住开口道:“果然不出世子所料,京城的粮食都被转移了。”
“昨日属下带人蹲在城外的几处要道,亲眼看到一辆辆装满粮食的车经过,他们分成了好几拨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讲重点。”顾简收回目光,语气平淡。
老魏讪讪一笑,面色变得凝重起来:“属下派人紧跟着他们,发现这些粮车走的路线虽不同,但最终的目的地却停留在两个地方。”
“哪里?”
“沧浪山和东风岭。”
顾简目光微凝,骤然起身。
沧浪山在建康城西南方向,与庐州郡接壤,而东风岭处于东南方向,靠近会稽郡。
“我猜的没错,他们这是想把粮食调到别的州郡售卖。”顾简负手背立,在庭院中来回踱步。
“世子,粮商跑了,粮食也没了,城内此时流言四起,百姓们都带有恐慌的情绪,如此危急关头,您倒是拿个主意啊!”老魏急声说道。
“慌什么。”顾简淡淡地说道:“鱼儿马上就要咬钩了,越到这个时候越要沉住气。”
闻言,老魏双眸一亮,忍不住开口问道:“莫非世子已有了对策?”
顾简笑了笑,轻声询问:“你知道整个京城,除了粮商手里有粮,还有哪里会寻到粮食?”
“世子是说……官仓?”老魏沉思片刻,突然惊声呼道。
“聪明!”
老魏急了,劝谏道:“没有天子的旨意,官仓的粮食万万不能动,会杀头的。”
“所以,我要进皇宫见陛下,凭借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动之以情,言明其中利弊,说服天子开仓放粮,赈济百姓。”顾简微眯着眼睛看向他。
老魏没有说话,目光依旧半信半疑。
支撑一座城池正常运转的,不是官府,不是富商,也不是读书人,而是粮食。
一座城市没有断粮,天大的事情也能解决。
倘若城市里断了粮,那过不了多久,这座城就会成为一座死城,百姓们不再信任官员,待达到情绪恐慌的极点后,会彻底爆发。
对军队来说,粮草是他们冲锋的底气。
对百姓来说,粮食是他们的命根。
顾简要想扳倒粮商背后的势力,必须要得到一个人的支持。
这个人,便是南梁天子,萧纵横!
……
午后,顾简在宫门前没等多久,很快便有宦官出来,恭敬地将他领进了宫门。
梁帝早就料到顾简会来找他,而他也急需要顾简这枚棋子,去揪出背后执棋的人。
走进风华殿,顾简脱下靴子,弯着腰恭敬地来到梁帝面前。
“小婿顾简,拜见陛下。”
顾简双手举过头顶,伏地而拜。
这几日,梁帝被粮商和难民之事,搞得焦头烂额,好几天都没睡过安稳觉。
堂堂天子脚下,大梁京城,却有数万民众食不果腹,流言与恐慌的情绪满天飞,这让梁帝十分头疼。
这可是大梁国都啊,一旦发生民变,怕是会狼烟四起,整个国家根基不稳,陷入内乱。
“顾简,你可知罪?”梁帝板着脸,沉声问道。
顾简面不改色,垂头拱手道:“若是陛下责怪小婿打压粮商,臣无话可说,自是知罪。”
梁帝轻哼一声,面色冷峻道:“如今粮商都被你得罪跑了,京城内无粮可施,闹得人心惶惶,你说此事该当如何?”
“陛下,据臣所知,京城里还有一处地方,存有粮草。”顾简硬着头皮说道。
“何处?”
“官仓。”
闻言,梁帝眉头上挑,沧桑的脸庞变得更加阴冷。
“真是好大的胆子,连官仓的主意都敢打,你难道不知官仓的粮食,是隶属皇宫禁卫的么?”
“官仓的粮食如果都施舍给百姓,谁替朕守护皇宫?”
顾简并没有被梁帝的气势吓倒,反而一脸讪笑地看着他,轻声道:“陛下莫急,有句话不知陛下听过没有,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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