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挚昨夜没有回府,他是在军营中度过的。
没办法,见不到老爹,顾简只能来军营这边逮人。
迎面而来的顾挚,面带凶煞之气,将顾简吓了一跳,后者连忙陪笑道:“父亲出征在即,孩儿来送送你。”
谁知顾挚大手一挥,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有什么好送的,婆婆妈妈的,一点都不像我顾家男儿!”
顾简眼皮猛跳,看来得抓紧说正事,不然迟早会被拍死在校场外。
“父亲,孩儿做了些物事,应该对你打仗有帮助。”说完,顾简将马蹄铁交到他手上。
顾挚好奇地翻看手中的马蹄铁,沉声问道:“这是何物?”
“马蹄铁...通俗点讲,就是马儿的鞋子。”
说完,顾简将校场中最近的一匹战马牵过来,然后让人将马腿抬起,给马蹄钉上铁掌。
鼓捣一会儿,四只马蹄铁已牢牢钉在了马蹄上。
战马原地尥起蹄子,原地踏了几步,不耐地打着响鼻,似是不太习惯这四只新鞋子。
顾挚心思灵巧,眼神深处突然大放光彩,旋即朝着士卒喊道:“你,牵着这匹马,到校场里走两圈,快!”
士兵领命,牵马走了几步,马儿就将脚下的“鞋子”适应了,即便跑起来也跟先前无异,唯一不同的是,马蹄上会传出规律的清脆声,那赫然便是马蹄铁触地的声响。
“乖乖,好东西咧。”
顾挚的双眸迸发出灼热的目光,就连呼吸都加重了几分,那双手不由得颤抖,握紧,松开,再握紧。
“好小子,这是你捣鼓出来的?”顾挚一把将顾简拎到面前,激奋道。
“爹,莫要如此粗鲁。”顾简强行挣开顾挚的控制,轻咳道:“昨日孩儿突发灵感,偶然所得。”
顿了顿,顾简继续说道:“你看啊,我们人光脚走多了路,会磨破皮,磨出水泡,甚至损伤皮肤和内部神经。其实,战马也是一样。”
“但如果给战马穿上鞋子,就没有那么多问题了,道理跟人穿鞋是相通的,鞋磨破了磨没了,再换一双又可以接着用。”
顾挚的双眸死死地盯着战马脚下的马蹄铁,神色阴沉不定,经过顾简的解释,他已经完全明白马蹄铁的用处。
“小子,你立大功了!你可知南梁每年因战马马蹄磨损而折损的马匹有多少?”
“你可知骑兵营因为马蹄磨损,每年战死重伤的将士又有多少?”
“你可知北疆防线,战马紧缺到什么程度?”
顾挚面色狰狞,声音变得急剧颤抖。
“这玩意儿要是早出现二十年,老夫此时早已亲率南梁铁骑,直捣北燕京都!”
顾简沉默了,其实顾挚说的这些,他都明白。
相比于北燕盛产战马的国家而言,南梁战马的出生率要低很多,一匹马的寿命大约在二十年左右,而踏上战场的战马,两三年时间,就会因马蹄磨损而不能使用,其损失程度之大,令人瞠目。
“爹,除了这个马蹄铁外,孩儿还有一件礼物要送你。”顾简神情扭捏地说道。
“还有啥?”顾挚怔道。
顾简挠了挠头,轻声道:“这玩意儿吧,动静有点大,不宜在这里搞,容易引起军变。”
顾挚狐疑地瞥了他一眼,随即从校场里牵出两匹马,将其中一匹分给顾简,说道:“骑上战马,跟老夫来!”
顾挚一跃而起,翻身便跨上马背,然后手持缰绳,策马而出。
整个骑马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相反顾简这边,光简单的上马动作就重复了好几次...
顾挚父子两人,一路策马来到河边,这是一块方圆十多里的荒地,周围没有村户居住,有山有水有树林,极为安静。
“此处如何?”顾挚侧过身,询问顾简。
顾简点头:“很合适。”
“好,下马。”
两人走到一处空地,顾简将那迷你缩小版的黑火药取出。
旋即,按照昨晚的流程,点引线,使劲甩出,卧倒...
砰的一声巨响,饶是以顾挚的定力,也被这爆炸惊得脸色大变。
其实,今日顾简所造的这颗黑火药,与昨夜那颗相比,威力减弱了不少,但丝毫不影响顾挚两耳被震得嗡嗡作响。
“好...好惊人的破坏力。”
顾挚看到空地被炸出大坑,目光深处惊恐不已。
“这是孩儿改良版的黑火药,这颗威力稍小了些,若是加大剂量,炸平这片树林不是难事。”顾简清了清嗓子,淡淡地说道。
顾挚双眸瞪得溜圆,脏话横空而出:“这他娘的也是你搞出来的?”
顾简讪讪一笑,轻轻点头。
“好家伙,这要是在战场上,朝着北燕铁骑脚下一扔,那场面...”顾挚激动地红着双眼,身体不由得剧烈颤抖。
顾简眼珠一转,轻声问道:“爹,如果你带着这两样东西北上,有信心挡住北燕铁骑南下的锋芒不?”
“有!”顾挚毫不犹豫地说道,呼吸变得极为急促,随即他双眸微眯,坚定道:“有这两种大杀器在,北燕军队休想踏入镇雁关一步,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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