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瞳孔一震,锋利的眼猛地看向带着温和笑意的虞书澈,还有在说着话的谢豫。
书澈,书澈公子,虞书澈……还有那道熟悉的声音……
是他们没错吧?那绑架赵熙儿的,想以假换真的九爷又是谁?
凌川目光沉沉,总觉得那人来头不简单,也不知是敌还是友,会不会受赵熙儿的话影响,还有这个虞书澈,似乎对那人挺重要的……
小哥儿和谢豫没聊多久就分开了,因为柳玉找了个借口说他还有挺多东西要买的,就先走一步了,而小哥儿和柳盈盈怎可能让他自己走,所以就一起走了。
走前凌川回过头看谢豫和虞书澈一眼,心想要是小哥儿能多去谢府就好了,如此一来他便能探探究竟。
不过不可能,因为小哥儿最近忙的飞起,不但要监管药铺修缮,寻好坐堂大夫和伙计,还要找好货源,所以根本无暇去谢家探望。
直到一切安排的差不多了,小哥儿才不至于忙得像陀螺那般团团转,有点闲暇时间。
只是他刚闲下来就有人不想他好过了,不是别人,是一直盯着他的柳宝莲。
今年,柳宝莲给冯师爷生了个儿子后地位上升了不少,突然听闻小哥儿要东山再起盘下一家药房,震惊之余又开始想如何把他踩下去。
思来想去,她觉得最佳的时机是药铺开张后,只要有人吃他家药出了事,谅他有千百张嘴也说不通……
柳宝莲幻想着就得意地笑出了声,活似看到了小哥儿惨兮兮地向她跪地求饶,心中胜券在握。
殊不知小哥儿本就想借着药铺打响名声,然后再演出戏将林文斌犯下的罪恶揭晓,一举把他们送入大牢。
既然她非要参演,那他这个导演当然不会拒绝,当然,这都是后来话了。
因为在临近药铺开张前,有个意想不到的人先找上了小哥儿。
那是一个晚上,小哥儿正坐在油灯旁津津有味地看话本。
踏踏……脚步声传来,房门口多了一道修长的身影,随着虚掩的房门被推开。
听到声响,小哥儿下意识回头,看清来人后惊讶地站起身:“是你。”下一秒又注意到了对方怀中还抱了个婴孩,不由怔了下。
再见影莺,凌川的狭眸里也同样闪过讶异之色,尤其是对方手中还多了个娃。
影莺迈步靠近,眼睑微垂凝视着小哥儿说:“你还记得我?”
小哥儿视线从婴儿身上挪开,微微一笑道:“记得,坐吧。”然后给人倒了杯茶水。
影莺毫不客气坐下,用空闲的那只手抓起茶杯抿了口。
他一坐下,站着的小哥儿和凌川便瞧清婴儿的脸,三个多月的样子,眉间没有孕痣,应该是个小汉子或小姑娘。
“你这么晚上我家来,可是又有事托我帮忙?”小哥儿看了几眼婴儿后也坐了下去。
“你不好奇我是谁吗?”影莺面具下的杏眸一抬,答非所问。
小哥儿笑笑:“好奇过,但也不是非要知道你是谁不可。”主打一个诚实,毕竟好奇心害死猫,能将张思远无声无息带上客栈的,八成也是个身手了得的高手。
“我叫影莺。”影莺说着就摘下了面具。
毫无防范,突然目睹真容的小哥儿一时间看直了眼。
他就是说张思远那个傻憨憨的小少爷怎么非人家不可,这倾城之姿,他看了都有些心动好吧!
“咳……你为什么要突然露脸?”意识到自己看呆了后,小哥儿下颌微收,用轻咳掩饰自己的失礼和尴尬。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我来清河县一半是想看看老大的故乡。”影莺淡淡道。
老大,是指“自己”吗?
凌川一算时间,后知后觉地明白影莺为什么要走了,神情瞬间变得凝重,有些如鲠在喉地难受。
因为这个时间点,正是“自己”发现乔王父子在三皇子构陷他叛国一事上掺了一脚的时候,而真正与敌国勾结的人,却是他们自己!
他们表面对他施以援手,为的就是将他收为己用,好让大皇子夺嫡时多一份助力。
想想多少士兵为了保卫疆土战死沙场,而这些人却暗中与对方达成协议,罔顾国家安危百姓安危,“自己”又怎么可能甘愿再当他们的屠刀!
知道的太多,又不能为之所用,自然要除之后快。
成了众人之矢的“自己”身陷囹圄,最后得影莺舍身相救,还说什么一命还一命……
凌川看影莺的目光沉痛,然而房中两人一无所知。
小哥儿在听到影莺说最后一次见了就下意识问他:“你不回来了吗?”
影莺沉默了下,“嗯,不回来了。”
小哥儿心情复杂,看看他又看看那含着手指头呼呼大睡的婴儿,到底是没过问关于孩子的事。
“你知道那个傻少爷一直在等你吗?说实话我不懂,但他这人很较真很固执,他很喜欢你,你要走的话,要不要也和他说一声?”
小哥儿平静道,没有多加指责更没有咄咄逼人,那是张思远自己的选择,他只是想,张思远也算他朋友,既然不再回来了,最好让他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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