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以前热闹的城市,现在变成了一片死寂的地狱。
以前的欢声笑语早就没了,只剩下死一样的安静,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自己孤单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废墟里回响。
直到遇到安兹大人那天,伊比鲁艾就像在黑暗里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
她满心期待,声音发抖地求道:“大人,求求您,收留我,教教我魔法吧。”
她眼睛里闪着一点微弱的希望之光,那是她在这个冰冷世界里最后的盼头。
可没想到,回忆到这儿突然变了,变得冷冰冰、残酷起来。安兹大人没有可怜她、帮她,眼神冷得像冰,好像能把所有希望都冻住。
手里一下子聚起强大的魔力,那魔力闪着幽深的紫光,带着死亡的气息扑过来。
伊比鲁艾眼睛瞪得大大的,眼里的希望一下子碎了,就像脆弱的玻璃,被寒风吹得粉碎。恐惧又一次把她淹没,她觉得自己又被世界抛弃了,掉进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大人为什么……”伊比鲁艾嘴唇直哆嗦,好不容易挤出这几个字,声音里全是绝望和不解。
安兹大人一点都没犹豫,那要命的魔力像闪电一样朝伊比鲁艾射过来。
她吓得闭上眼睛,身体本能地想躲,却发现自己像被定住了,动都动不了。就在魔力要打倒她的时候,她猛地从回忆里醒过来。
回到现实,伊比鲁艾大口大口喘着气,后背早就被冷汗湿透了,每一滴汗都带着她心里的恐惧和痛苦。
刚才的回忆太真实了,现在想起来还后怕,好像那要命的魔力还在身边。
她看着小女孩的尸体,自责和恐惧像毒蛇一样咬着她的心。
她不停地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没救下小女孩,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把一条活生生的命给弄没了。
伊比鲁艾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个不停,她紧紧抱住自己,想把心里像黑洞一样越来越大的黑暗恐惧赶走。
可回忆和现实的双重打击,已经把她拖进了痛苦和自责的无底洞。
她越挣扎,陷得越深,怎么也出不来。
在魂之殇诅咒的作用下,伊比鲁艾的意识慢慢模糊,眼前的世界变得又冷又黑。
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被死亡包围的城市,身边是亲朋好友绝望的脸,耳边是小女孩凄惨的叫声。
她缩在黑暗的角落里,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再也不敢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彻底把自己封闭起来,陷入了冰冷黑暗的自闭当中。
……
“该死!才分开多久就出这种事——”
黎戈·卡尔在九曲十八弯的下水道里狂奔,疾风步带起的气流卷着污水飞溅。
当她终于在一处布满菌毯围堵的拐角找到伊比鲁艾时,脚步却猛地顿住了。
眼前的灭虫专家正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背靠着潮湿的石壁,黑色火焰如活物般在肩头游走,却映得她脸色比菌毯还要惨白。
她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指缝间渗出的鲜血滴落在地上,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对着面前的积水喃喃自语,像只被折断翅膀的雏鸟,徒劳地用残破的羽翼护住自己。
“伊比鲁艾?”
黎戈·卡尔小心翼翼地靠近,这才注意到她脚边躺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四肢齐根而断,残肢处的灰绿色菌毯已开始萎缩,露出底下溃烂的伤口。
那双空洞的眼睛望向天花板,唇角还凝固着未说完的“救命”,正是《血姬与骑士》原着里被地精掳走的可怜少女。
在原着中,这群受巨魔奴役的地精占据下水道,将人类女性改造成“生育容器”,用魔法切断四肢防止逃跑。
场景之残酷在漫画版中因过审需求被改编为虫族啃食,被姬白用专斩老幼妇孺的小刀亲手终结了她活着的痛苦!
而在小说当中,小说里是被琳——那位精灵混种的吸血鬼——亲手终结。
此刻看着少女腕骨处若隐若现的星链枷锁反光,黎戈·卡尔突然想起修正天使那句恶意满满的提醒:“惩戒任务会把你们的‘正义’碾成齑粉。”
“别过来……”伊比鲁艾突然发出沙哑的呢喃,身体像被电流击中般抽搐,“我的魔法……杀了她……和当年的安兹大人一样……”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化作断断续续的呜咽,“原来被抛弃的感觉……是这样的啊……”
黎戈·卡尔这才发现,伊比鲁艾的灭虫护目镜不知何时碎裂在旁,镜片上还粘着少女的银白色发丝——那根本不是普通人类的发色,而是地精为方便控制植入的魔素结晶。
这种结晶会释放特殊能量波,逐步侵蚀宿主神经,最终将人类改造成听从操控的结晶变种人 ——正如疯狂博士最新论文中提到的,异族通过萃取水晶中的精神力,能将自身血脉与人类融合,使受害者在痛苦中异化为半晶体生物。
也就是说,眼前的“受害者”早在被发现前,就已处于异化初期,四肢的截断并非地精的折磨,而是结晶化的前兆——那些灰绿色菌毯正是结晶能量外溢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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