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迈入光门，先前大殿的庄严古朴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空茫灰蒙的奇异空间。
这里没有声音，只有绝对的寂静和虚无。
许菀悬浮于虚空之中，神识如同水银泻地般铺开，警惕地审视着四周。
试炼考验绝不会简单，这死寂空间必然极其危险。
许菀神识继续向外扩散百里，果然发现了异常，灰蒙蒙的雾气如同水波般荡漾，一道身影缓缓凝聚成形。
那是一个通体由不知名金属铸造而成的傀儡，线条流畅，闪烁着冰冷的幽光。
傀儡有一双晶石镶嵌的赤红眼睛。
更重要的是，这傀儡身上散发的气息，赫然与许菀一般无二，也是合体巅峰！
“同阶对战么……”
许菀眼神微凝，非但没有畏惧，反而升起一股跃跃欲试的战意。
“嗡！”
傀儡没有任何预兆，身形一晃，直接撕裂虚空，出现在许菀面前，一只金属拳头带着崩山裂石般的恐怖巨力，直轰许菀面门！
拳风所过之处，连这片稳固的空间都泛起了细微的涟漪。
快！狠！准！
这一拳，摒弃了所有花哨，将合体巅峰的肉身力量与速度发挥到了极致。
然而，许菀的反应更快！
在没摸清对方的力量前，她可不会正面硬刚。
在拳头临体的前一瞬，纤细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微微一晃，差之毫厘地避开了这一击。
同时，她祭出重剑，重剑凝聚着高度压缩的灵力，劈向傀儡的肘部关节。
“锵！”
金铁交鸣之声炸响，火星四溅。
傀儡的手臂被一股巧劲荡开，中门大开。
许菀顺势贴身而近，另一只手捏印，一道银色圆形虚影自她掌心浮现，带着焚尽一切的灼热，狠狠印在傀儡的胸膛之上！
“冥火印！”
轰！
傀儡被轰得倒飞出去，胸膛处出现了一个清晰的焦黑掌印，裂纹蔓延。
但它本是傀儡，毫无知觉，在空中强行稳住身形，眼中的红光更盛，再次悍不畏死地扑上。
许菀面色平静，迎身而上。
经过刚才那番试探，许菀已确认傀儡的瘦身强度没有她强。
这次进攻依旧重剑开道，配合冥火印与这具合体傀儡战在一处。
每次攻击完，便立刻变换位置，身法飘忽不定，如云似雾。
傀儡攻击不到她，她却能频频攻击，每次攻击，都给傀儡带来不小的损伤。
许菀的技巧、意识、经验全面超越傀儡！
“砰！”
数十回合后，许菀抓住傀儡一个微小的破绽，一记重剑，带着可怕的力量直接贯穿了傀儡的核心能源。
傀儡眼中的红光瞬间熄灭，动作凝固，随后“嘭”的一声，化作精纯的灵气消散于虚空之中。
然而，打完这具，左右两侧的虚空再次波动，两具一模一样的合体巅峰傀儡，同时凝聚，一言不发，发动了更为狂暴的围攻。
许菀心中毫不意外，主动迎上。
战斗，永无止境。
一具、两具、四具、八具……
击败的傀儡越来越多，出现的傀儡也越来越多，它们仿佛无穷无尽，从四面八方的虚空中涌出，攻势如潮水般一波强过一波。
后来的傀儡们不再局限于近身搏杀，开始施展出各种属性的法术攻击，烈焰寒冰、雷霆飓风，以一化千的剑术，将这死寂的空间化作了毁灭的炼狱。
许菀的法衣早在战斗中被灵气余波撕开来。
连续不断的高强度战斗，对她的灵力和心神都是巨大的消耗。
但她的一双眸子，却越来越亮，与这些傀儡战斗，竟能助她感悟冰之法则。
“冰，并非只有凝固和寒冷…”
她一边凭借精妙身法在漫天法术和傀儡围攻中穿梭，一边分出一缕心神，沉浸在对那种波动的感悟中。
“水之柔韧，遇寒而凝，形态虽变，本质未改，但法则层面的冰，似乎更接近于一种静止与秩序的力量。”
她回想起傀儡引动的冰系法则，并非简单的冻结万物，更带有一种让能量、甚至让时空都为之迟缓、趋于凝固的意韵。
“冰系法则，意味着拥有剥夺的能力，是动归于静的一种极致体现……”
心念急转间，面对一道足以冰封元神的极寒法术，许菀闪避以后，下意识地模仿着那种独特的法术波动，调动体内灵力，并尝试引动空间那稀薄却真实存在的冰属性能量。
第一次尝试，失败了。
而那冰系法术也擦着她的手臂掠过，留下一道冰霜痕迹，刺骨的寒意让她激灵一下。
但她不惊反喜，因为她确实感应到了，那一瞬间，周围的冰系灵气异常活跃。
随着她的意念，这些灵气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趋向于凝固的变化。
“方向没错！”
许菀眼神大亮，战意更加高昂。
她不再追求快速击毁傀儡，反而将这场无穷无尽的围攻，当成了最好的磨刀石。
她在各种攻势下，一次次地感悟，一次次地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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