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
章卉对姜黎的出现有些诧异，她皱着眉头，下意识看向封司夜，“司夜，这位是……”
封司夜没说话。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姜黎，语气有些淡，“我也想知道，姜小姐是以什么身份出现在这里的。”
“……”
除了封司夜女朋友这个身份除外，她没有任何理由阻止他相亲。
姜黎哑口无言。
见她不说话，封司夜直接移开目光。
封司夜的态度给了章卉勇气，她弯起嘴角，脸上带笑，说出来的话却不太好听，“这位小姐，不好意思，我和司夜现在不太希望有人打扰。”
明晃晃地赶人。
姜黎感觉到肩膀微微湿润，她更加用力的搂紧小寒，昨夜的噩梦清晰的出现在脑海里，只是梦里女人的脸是模糊的，现在跟女人的脸重合了起来。
想到梦里小寒的结局，姜黎立马对女人敌意满满。
或许是心理作用，她觉得女人脸太瘦，下巴太尖，长着一张尖酸刻薄的脸，她抱着手靠坐在沙发上，姿态也有些傲慢。
这样的女人，如果成了小寒的后妈，会善待他吗！
姜黎不敢想。
她拍拍怀里的小寒，然后看向封司夜，认真地说，“封司夜，我们谈谈。”
“……”
封司夜皱眉定定地看她半晌，最终他淡淡点头，“行。”
对面的章卉顿时不乐意了，“司夜，我们俩聊得好好的，你这是干嘛呀？”
“抱歉。”
封司夜寒来封九辞，“让司机送章小姐回家。”
“好。”封九辞给司机打完电话走过来，对章卉做了个请的姿势，不容拒绝地说，“章小姐先请吧。”
“……”
章卉拎着包气呼呼地走了。
章卉离开后，封九辞把小寒从姜黎怀里接过去，语重心长地拍拍她的肩膀，“姜姜，你跟我哥好好聊聊，我带小寒去隔壁餐厅吃点东西。”
小家伙紧紧搂着姜黎的脖子不肯撒手。
封九辞叹口气劝他，“小寒，爹地和妈咪现在要谈事情，你乖乖跟二叔走好不好？”
小家伙像考拉一样挂在姜黎身上，用力摇头。
这明显是缺乏安全感啊。
姜黎心里酸酸的，她摸摸小家伙的脑袋，“小寒乖，妈咪跟爹地好好谈一谈，最多半个小时妈咪就去找你，可以吗？”
“……”
小家伙这才依依不舍地松了手。
封九辞顺势把他抱进怀里，跟两人打了个招呼之后往外走，小家伙一步三回头，看得姜黎心里难受极了。
“坐吧。”
姜黎刚坐下来，服务员就送上了冰淇凌和鱼子酱，姜黎哪有心情吃东西，“封司夜……”
“我还没吃饭。”
“呃？”
“吃完再聊。”
“……”
姜黎眉头皱得很紧，对面的封司夜却已经开吃了，见她没动，他淡淡地说，“刚开始上菜，章小姐都没动过。”
“我……”
封司夜面色严肃，一脸的不容拒绝，“吃完再谈事。”
“……”
现在话语权全在封司夜身上。
她只能忍。
姜黎抿着嘴唇跟他一起吃饭，高档的法式餐厅环境优雅，装修得也很浪漫，但他们上菜的速度堪比龟速。每次送上来的菜摆盘很精致，但……
分量完全是按口计算吧。
姜黎顾不上那么多，连味道都没尝，风卷残云一样把一道道菜吞进肚子里，对面的封司夜怕她这样吃下去会消化不良，他放下餐具。
“谈吧。”
姜黎食不知味地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她擦了下嘴巴，立马说，“刚才小寒很伤心。”
封司夜靠在椅子上淡淡道，“有吗？”
姜黎怒了，“他都哭了，你看不出来？”
“那又如何呢。”封司夜坐直身体，直视她的眼睛，“我年龄不小了，脾气不好，心理又有毛病，不赶紧找对象，以后只能孤独终老了。”
“……”
他自我认知还挺清晰。
姜黎说，“小寒他内心敏感……”
“如果结果是必然的，那他只能学着接受现实。”
“……”
姜黎理解不了。
为什么男女差别这么大呢。
她怕阳阳和糖糖受到伤害，所以做好了一辈子都不找男人的心理准备，为什么封司夜就不能为了小寒多考虑考虑他的感受呢。
姜黎知道不能以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封司夜，可她就是忍不住这么想……同样是做人父母，为什么她能把孩子放在第一位，封司夜就不行呢。
男人离了女人会死吗！
不会吧。
更何况封司夜还有异性过敏症，他不是排斥异性排斥得要死吗，怎么又突然要找对象了，不是不能找……可不能把小寒带来让他亲眼看着啊。
这对他太残忍了。
姜黎想了想，问他，“你结婚后会生孩子的，对吧？”
“当然。”
“那这样……你都已经打算开始新的生活了，你把小寒给我行不行？”
封司夜没想到她能想到这么个馊主意，他脸一黑，立马拒绝，“不行！”
“……”
姜黎理解不了，“反正你以后还会有别的孩子，你把小寒给我又怎么样，我保证对他好，不会让他受委屈的。”
“不行。”
“为什么？”
封司夜真的一条一条给她分析起来，“第一，别的孩子代替不了小寒的存在。第二，我能给小寒更好的物质生活。第三……”
他顿了顿才说，“第三，你不会把阳阳和糖糖给我，而我对异性过敏，不确定能不能治好，如果治不好，小寒是我唯一的继承人。”
“……”
姜黎气得拍桌子，“我看你就是怕你以后生不出孩子，所以哪怕你再找女朋友会伤害小寒，你也要把他留在身边。”
封司夜眸光微动，“你也可以这么想。”
“……”
姜黎要疯了。
都说有后妈就有后爸，封司夜倒好，还在相亲阶段竟然就开始往后爸的方向发展了。
渣爹！
姜黎气的理智全无，想都不想脱口而出，“昨天还在追求我，今天就迫不及待地跑来跟别人相亲，封司夜你就是个海王。”
“纠正一下，我被你拒绝之后才开始相亲的。”封司夜掀起眼皮淡淡看她一眼，“你没答应我的追求。”
“我现在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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