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问我也是因为难以接受艾妲的“过往”而选择了径直离开,不过现在看来......
该说是“君子论迹不论心”吗?
不对,应该是“执棋者以身入局”更为准确吧。
‘如果说...又不对,艾妲的全盛期应该不比六阶灵能者差,哪怕做不到对视,她也至少能察觉到TA的存在。’将问我的思绪又一转。
那这么看,艾妲或许真的做到了“胜天半子”也说不定?
想到这,将问我松开了手。
艾妲也退后一步:“对不起,我只是....抱歉,这次会面是我太唐突了。”
她话语里的情绪十分明显,先是卑微和后怕,在说到一半后又转为了生硬和不知所措,一点儿都没有以往那种“尽在掌握”般的超然感,或者说神性。
明明在打招呼的时候,艾妲还能很好地“装出”那种感觉。可只是将问我的一个动作,她的整个神态便垮了下去。
仔细端详对方已变得柔弱万分的表情,不论怎么看,那楚楚可怜的样子,都和普通地受了委屈的女孩子无异。
又意识到艾妲的这种转变其实是源于自己后,将问我也是心中一软,再撑不起强硬姿态。
“威廉和芬恩想回国,你先和他们谈谈吧。”撇过头,将问我的语气微妙,他抬手招出水波之门,打算将眼前的众人送出净除所分部。
“等等!”艾妲连忙出声,她察觉到了将问我的逃避之意。
她害怕此次不愉快的别过之后,对方再也不愿意面对自己。
但现在的将问我不同于往日,他真的只是再需要一点思考的时间:“还不是时候,艾妲。会议结束后我会找你,到时候再说吧。”
将问我背着身,艾妲看不清他说话时的神情,忐忑间,她还是没有再伸出手:“那,我等你。”
送走源地四人,原本紧张的分部众人立刻露出了放松的表情,在「支配」的阻隔下他们无从得知交谈的内容,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向将问我述说敬佩与感谢。
将问我感到有些不自在。
毕竟艾妲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全是因为自己,他们原本不必承受这无妄的不安,而自己也没资格心安理得地接受赞美。
把脸上的复杂掩去,将问我试着演出无比自信的样子,在尽可能地安抚住众人的情绪后,他独自走向了皇宫。
重建的皇宫,每一片黑色的砖瓦都是将问我的特质,虽说初衷是为了保护姬如似,但就结果而言,它更像是一个带有明确个人色彩的鸟笼,强硬而霸道地为笼中的金丝雀打上有主的标记。
凡是有资格接触到权与力顶端的人都知道——
帝国真正的新王并没有坐在王座上。
三十分钟后,这场极度草率的会议开始了。为什么说是“草率”?
因为它仅始于发起者的一个电话。
即使有着全世界诸国首脑的参与,它在举办的流程上也极尽了无数的不合理:没有提前接待,也没有预先商讨,你要做的就是赶着点来,不许晚也不许早,到了之后就在自己的位置上老老实实地坐着就好。
与其说是隆重的联合国会议,不如说是喊一嗓子就仓促召开的村口集会,各种细节之处都充满了随性。
或者说,是不尊重和不在意。
每一位落座的人,要么是一国的政治之长,要么是一国的力量之极,他们的存在几乎就是象征着国家势力的态度本身。但到了这里,他们的桌上甚至连杯水都没有。
桌位划分用的还是现场手写的牌子,且是坐下后才摆上来的,似乎根本就不在乎你会不会来。
有些后到的小国代表,见其他大国势力泾渭分明地占住了本就不多的座位,也不敢强插进去,只能自己再去场外搬些小板凳回来坐到后面。
再加上会议的场地是「离宫」前的广场,完全露天的开放环境,更显得像是村口集会。
另外,在座位区域的前方也没有类似于演讲台的东西存在,硬要说的话,台阶上的断层或许勉强能算是?
就是高了点,几十级的长斜阶梯至少有两、三米高;也远了点,被设置在断层平台上的御座,离座位区至少有十米以上水平间隔。
其落差,让参会者们无不汗颜。
这哪是能决定世界格局的重要会议啊?你说这是高中生的校运会开幕式,他们其实是来操场走阅兵仪仗、被看台上的领导当猴戏瞧的半大学生还差不多。
唉,你还真别说!台上的那两位,确实有点学校校董的内味儿了。
御座之上,被冕冠长纱遮住面容的女帝,根本就没把前来参会的众人放在眼里。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困意——掩嘴打了个哈欠,干脆也不正坐了,直接换了个跟端庄不沾边的半趴姿势,在桌面上撑着一只手慢悠悠地翻着手中书页,视线自始自终都没落到过下面哪怕一次。
哦,还是有的。
但人家看的是自己的小男朋友,面纱那么厚,都挡不完其眼神中所传递出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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