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灰用想要勒断将问我腰的力度表达不满:“哥哥的世界大过头了,让人不禁感到寂寞呢。”
将问我理解将灰是什么意思。
‘果然,我消失的这一年,还是让灰宝的心中留下了难以消去的不安吗?’想着,将问我又感觉愧疚感占领了心头,便强忍住了腰间的不适。
“尼酱...只要是「人」,果然就是不会满足的呢。”将灰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
将问我一开始是不解,然后听了将灰接下来的话,才渐渐反应过来——
“哥哥,之后还是要去拯救世界的,对吗?”
“不用否认,灰都知道的。哥哥心里想的一切,灰比哥哥还要清楚。”
“但...世界在将来还要被哥哥拯救多少次呢?灰又要看着哥哥离开多少次?”
将问我听到这,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但话到了嘴边,却又觉得缺失诚意而中断。
将灰看到了将问我的挣扎表现,所以她接着开口:“所以啊,哥哥能否接受灰的贪心呢?”
这一瞬间,将问我终于懂了。
将灰说得对,她比将问我本人都要清楚将问我,她在被救下后苏醒的一瞬间便理解了将问我在犹豫什么。
她此番话语,其实正是在主动开解将问我,要他没有负担地做出决定。
“尼酱,请永远地留在我身边。”将灰抬起头,眼中的坚决近似逼迫,“灰已经无法再忍受,哥哥不在的每一分、每一秒。”
短暂的沉默后,将问我放弃了用对视验证将灰决心的想法,语气又变回担忧:“会很疼的。”
“灰不怕疼。”将灰主动离开了温暖的怀抱,目光灼灼。
“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将问我再次确认,但或许他问地其实是自己也说不定。
于是将灰张开手掌扣住将问我的十指:“早就准备好了。”
“我知道了。”这回,将问我的语气不再带有犹豫,“那么,躺下吧,灰。”
缺乏电源的房间里仅有烛光摇曳。
将灰利落地脱下修女服和小背心,赤裸着上半身趴在床上。橙红的微光映照,女孩的背脊就如同披露在外的天然玉石一般,有着羊脂似的奶白,以及令人心颤的弧度。
稚嫩,青涩的美好,还有一种使人不得不去怜惜的易碎感。
将问我的食指从脖颈起滑落,一直到尾椎,他不着痕迹地叹息着,像是在惋惜指尖曾残留的柔软与顺滑。
但别想歪了,此时的将问我,心中不存在半点奇怪的腻歪。
他的惋惜,是真的在惋惜。
为什么会是“惋惜”,当然是因为不得不亲手将其破坏。
当将问我再次触及将灰的脖颈时,女孩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因为触碰她的不再是带有温度的指尖......而是冰冷的黑钢。
“疼的话,就咬吧。”
将问我把手臂放到将灰的嘴边,但将灰没有没有真的咬上去,只是颇为暧昧地吮着轻吻。
但下一秒,即使是她不想,也得真的咬下去了。
特质手术刀的锋刃亮起幽蓝,在「概念·切断」的加持下,就像是沿虚线剪开一般,女孩后背的皮肤自脊柱中线处被顺滑地割开。
血液的腥味在逸散,无法忍受的剧痛贯穿了女孩的娇小身躯,咸锈味在她的口腔中弥漫,她没能如预想中的一般抗住疼痛,她输给了感官的刺激,咬伤了自己最爱的人。
但将灰来不及后悔和松口,更大的痛苦便强逼着她咬得更深。
肋骨一根根地被切断分离,血肉一丝丝地被从骨骼上剥离,眼泪一颗颗地顺着脸颊滑下。
“没关系的,再咬得用力一些也没关系,最好喝下我的血,灵能的充盈能够缓解你的疼痛。”将问我干脆解放出来另一只手,轻抚着女孩的头,安抚着她。
但将问我却不能再进一步地逝去将灰的泪水,因为他无法分心。
虽然不过是用灵能操纵几把手术刀,但此刻的将问我要远比监察整座城市时要专注,即使“换脊”对他和她之间来说,并不是什么需要攻克难点的操作。
床单逐渐被染成鲜红,手术也进行到了最重要的阶段。
“要切开了哦,只是一下下,但实在痛的话,就用全力咬吧。”
“唔嗯...”将问我呜咽着回应将问我。
可紧接着,随着特质刀刃扎入骨髓,女孩还是于一瞬间失去了意识。再被更大的痛苦激醒时,她发现自己已经咬下了少年手臂上的一大块肉。
“呜啊!——”泪水模糊了她的世界,痛楚终于超越了无声忍耐的极限。
女孩的脊柱被剥离出躯体,除了疼痛之外,她也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而就在意识逐渐即将彻底消散前,又有什么将她的后背填充。
相比起被切离的那根脊柱,要更粗壮、更长的另一条黑色脊柱正逐渐收拢重叠,为了适应这具娇小得多的躯体,它只能变得更加厚重、紧密,同时也因此彻底弥补了昔日被弯折、贯穿的那一处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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