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打扮,应该是在河岸两边贩卖货物的商人。
而江西商人所指的,那个偷了他东西的人,看起来打扮也是不俗。
这人穿着一身官府官服,虽然只有不入流的府吏,但是毕竟是公差,按理说不可能干出偷东西这么猥琐的事情。
这穿着官府之人留有一口八字胡,生的白面短须的,一看就是一个读过书的斯文人。
这样的人竟然被指责是小偷,易鹏主观判断之下,有些不太相信。
反而那个江西商人,由于常年往返江水,贩卖货物,皮肤晒的黝黑,像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粗人,这样的人,倒是符合小偷的形象。
四周围观的群众也和易鹏一样,先入为主的,看了白面短须,身穿官服的斯文人之后,也不相信他是小偷。
但是那个江西商人似乎非常确定,指着那斯文人,硬说对方就是小偷,偷了他的东西。
两人再这里纠缠不清,顿时引来了船家。
能够经营这样一艘大船的,这船家身边自然不可能没有几个充当护卫的壮汉。
这不,船家过来的同时,他身后也跟来了六个五大三粗的壮汉,那手臂上的肌肉,比易鹏的大腿都还要粗。
船家还算讲公道,他听了事情的原委之后,不由对着那个江西人说道:“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你捉到了这人所偷的赃物没有?”
江西人摇头道:“没有找到赃物,但是我可以确定,我的东西,就是他偷的。”
这话说的有些蛮横又武断,船家不由皱眉道:“这就奇了怪了,既然你没有找到赃物,你凭什么就确定对方是小偷,偷了你的东西?”
这身穿官服的读书人似乎也有些不耐烦,指着这江西人的鼻子就骂道:“王八羔子偷了你的东西,你哪只眼睛看见了的?有本事拿出证据出来?”
没想到这个白面短须的斯文人,态度竟然也这么强硬。
易鹏细看了一下这斯文人所带的行李,他运用透视功能,见除了一个穿着衣服的包裹之外,就只有一个装着候补县令的推荐信,按照大明王朝的官制,只要拥有这一份推荐信,对方就可以通过候补,成为县令。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斯文人,竟然还真的是货真价实的官,不过只是一个正在等待候补的官员罢了。
什么叫做候补县令呢?
毕竟,大明王朝虽然地大物博,有不少州县,但是每天都过科举出来的举人,也有不少,因此他们都等着排队,分配官位。
而科举出来的学子,最初也只能获得一个县令的职位,想要把官做大,就需要上任之后,做出政绩,然后一步步往上升了。
每年都有不少人等着被授予官职,但是朝廷每年出缺的县令官职也只有这么多,僧多粥少之下,自然就有一个先来后到了。
于是,有些学子便被授予了官职,转正成为了县令,而有些学子,则运气较差,成为了候补县令,等着朝廷内有县令出缺,再让他们补上。
但不管怎么样,眼前这个斯文人的的确确就是官场中人。
官场中人怎么可能偷别人东西呢?这不是吓唬闹吗?
顿时,易鹏不由自主的,便站在了斯文人这一边,觉得这个江西人是在胡闹,栽赃嫁祸别人。
那江西人见众人全都不信他的,不由急的满头大汗,他大声说道:“我如果不把话说明白,你们肯定都以为我是在说谎,既然这样,我便索性把所有话,当着大家的面,说个明白,让大伙都听一听。今晚我和我一个伙计刚睡下,突然,我身旁的伙计说有贼,我立即爬起来一看,便发现放在房间里的一个包袱不见了,而且房门有被撬开的痕迹,我连忙便追了上去,结果在半路上便撞见了他,这人挡在路上,让我没办法追人……”
江西人讲到这里,船家突然插话道:“就算他挡了你的路,可这也不能证明就是他偷的啊?说不定这位先生是睡不着,出来散散步呢?”
江西人冷笑道:“出来走走,也是正常的事情,不过今日夜晚,天阴月黑的,四周根本看不见什么东西,这人没有点油灯,就这么站在过道上,你觉得他能是出来看风景的?这分明就是装模作样,站在这里望风的,我可以确定,他和偷我东西的人,是一伙的!”
还别说,江西人这么一分析,易鹏也感觉到了奇怪。
他之所以回到房间睡觉,就是因为今日的夜晚太黑了,根本看不见任何景色,黑灯瞎火的,还不如回去睡觉呢。
既然看不见东西,这人为什么会挡在过道上呢?
这就很奇怪了。
顿时,易鹏心里也产生了疑惑,感觉这件事情里,恐怕真的有蹊跷。
江西人看着那斯文人,说道:“我说的对吧,好了,快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不然的话,就让我进你的房间内搜一搜,一搜,我的东西便全都出来了。”
见这江西人要搜房间,那斯文人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了,他大喊道:“我是候补县令,身上有文书,在房间里,还有一些机密文书,你敢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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