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尔维斯一脸灰白之色坐在监禁室内。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以为的抗争手段,最终竟然会让他一头撞进齐言早已准备好的陷阱之中。
当他被那群士兵按在地上时,他就已经明悟,自己一切努力都化作泡沫了。
监禁室的房门被人打开,布莱克带着塞雷娅与斐尔迪南走进屋中。
三人看着帕尔维斯,表情都有些微妙。
面对三人的打量,心如死灰的帕尔维斯甚至生不出半点窘迫。
“看来受伤的不止我一人。”斐尔迪南心里总算平衡。
“告诉我你在克丽斯滕计划中负责哪一环。”布莱克的提问更加直入主题。
帕尔维斯看了布莱克一眼,带着自嘲的语气缓慢道:
“既然我的一切行动都在齐言算计下,为何你不直接去问齐言?”
“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布莱克冷声道,“难道你现在还觉得自己是莱茵生命的主任吗?你已经沦为一个阶下囚。”
只是说完,布莱克还是朝身旁的塞雷娅使了个眼色。
这位应该没被齐言保护吧?
塞雷娅回忆一番炎魔实验的种种,对布莱克摇了摇头。
布莱克心中大定。
他大步走到帕尔维斯面前,监禁室昏暗的灯光打在布莱克身上,阴影将帕尔维斯完全笼罩。
“说到底,你也是一名声名在外的科学家,我不希望将对付间谍的手段用在你身上,这是留给你最后的体面了。”
布莱克寒声威胁道。
可帕尔维斯仿佛没听到他的威胁之语,坐在椅子上背脊有些佝偻,嘴里自顾自嘀咕着什么。
布莱克微微俯身听去,而后严重露出疑惑之色。
“你在背中枢神经系统的基本结构?”布莱克有些傻眼,“这不是生物学入门课程的知识点?就连我这个粗人都记得,你这样的顶尖科学家为何要背这种东西?”
帕尔维斯没有回答,仍然背诵着自己的知识点。
房间内,布莱克与其他两人彼此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不明所以。
突然,帕尔维斯原本流利的背诵出现卡顿,到最后甚至直接停下。
在三人皱眉注视下,帕尔维斯露出一丝惨笑:
“是啊,这个知识点是基础中的基础,如果我的学生被我问到这个问题,哪怕只是愣上一秒钟,我都会给他的课程成绩打C。
但是……这些日子,我没有完整背出过一次,没有一次。”
“你……”
塞雷娅惊愕的上前一步,第一次仔细端详眼前这位熟悉的同事。
其实从莱茵生命创立之初,塞雷娅与帕尔维斯相识,对方就已经是一位老者,但是对方的精明,才学,都足以让人忽视这个老人的年龄问题。
但此刻,意识到自己已经穷途末路的帕尔维斯,仿佛突然被人抽走了脊梁,疲惫与颓唐从他那枯朽的身躯中肆意涌现。
斐尔迪南也走上前,俯视着眼前的老人。
莱茵生命内有许多主任,各司其职,也各有性格,帕尔维斯是莱茵生命最早一批创始人,资历甚至比他斐尔迪南还要老一些。
发自内心来讲,斐尔迪南算不上喜欢这个为了科学可以做出任何决定的老山羊。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手段没比这只老山羊干净多少。
“他太老了,神经已经开始退行。”斐尔迪南怜悯道。
看着眼前的帕尔维斯,斐尔迪南竟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他的未来,是否会与这只老山羊一样?
布莱克看着沉浸在伤感中的塞雷娅与斐尔迪南,有些强硬道:
“抱歉,我对你们这位同事的境遇也感到惋惜,但现在并非退休告别会,他是我的阶下囚,我需要撬开他的嘴,问出克丽斯滕计划的更多细节。”
塞雷娅与斐尔迪南沉默片刻,各自向一侧退开两步。
正当布莱克准备展开心理话术给帕尔维斯当作开胃菜时,监禁室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什么事?”布莱克皱眉道。
“长官,克丽斯滕现身了。”
副官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带来一个令屋内四人同时一惊的消息。
帕尔维斯仿若回光返照般诞生一股力气,低吼道:
“她在做什么?她为何要放弃自己的计划?她不应该停下,她所做的事业,对这片大地来说是一个奇迹!
你们……你们扼杀了这片大地正在萌芽的未来,你们是这片大地的罪人!”
布莱克懒得继续在这个老山羊身上浪费时间。
只要抓住克丽斯滕,就可以让这次事件落下帷幕,让特里蒙城暗流涌动的一切平息。
他转身走出监禁室,塞雷娅与斐尔迪南也快步跟上。
行走间,布莱克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对身旁副官问道:
“齐言呢?他知道这件事了吗?”
“就是齐言告诉我们的。”副官连忙解释道,“他本来正在与那个叫伊芙利特的小姑娘探讨一种叫龙王爽文的东西,结果伊芙利特终端突然收到霍尔海雅的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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