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长辈替他撑腰他该是很高兴。”
“小孩子嘛......呵呵......”
“这小子有时顽劣有时又好酒。”
“若是恼你生气,可以打骂他会记在心里,但不能说滚,他已经没有家了......”
“倘若真有那时候你想他会有多难过。”
“我......答应你。”谢灵韵低声啜泣。
“莫哭、莫愁、莫忧......”
“生老病死本就是人间常态,此生能识你晚年能遇陆小子,老夫也能含笑俯看天地人间了。”
“我也答应你,陪你过完这个中秋......”
老头伸出微颤的手轻轻抹去对方眼角泪花释怀一笑,眼睛逐渐趋于浑浊,脑海清明不复。
他最后欣微往西子游湖看了一眼。
亭中佳人在月华下持伞翩翩落舞,两个少年正斜倚小船举杯仰首,似笑谈古今阔论九州。
“须信百年俱是梦......天地阔,且徜徉。”
“天地阔,且徜徉!”
老头跟着西子少年声音轻轻重复。
就在画面如梦之时。
罕有来客的小院门差点被掀飞,来人背甚至要比老头弯几分,头发胡子也要更白几分。
怒气冲冲环视了眼小院目光落在老头身上。
“姓仲的!”
“你是疯了不成你知不知道你都做什么!”
一边说一边砸拐杖足以见得对方有多生气。
“慕容院长要还是气性这么大,我这小院可不在欢迎你。”谢灵韵见状冷着脸呵斥对方道。
“我气性再大也没他尿性大啊!”
慕容博气的在院里团团转:“煽动文道门阀和民间对立,妄图颠覆千百年文道格局。”
“令其百年积攒功绩彻底毁于一旦。”
“你说他这个圣名是要还是不想要,你说后世会如何评他,定有功之圣还是定有罪之身!”
“你到底在说什么。”谢灵韵皱眉。
“问他!”
“阿吧阿吧......”老头似是被吓到,蜷缩在椅子上委屈看着两人目光疑惑。
“这样苟活生事不惜己身还不如死了去!”
慕容博悲怆哀嚎:“他今天在万松告天下都来参加西子灯会,而且要用文昌来作彩。”
“......”
谢灵韵闻言险些身体不稳。
门阀傲慢和偏见向来都是大家隐而不宣。
但又实实在在存在的东西。
不然也不会有仅限士族参加的西子灯会,正是因为世族的骄傲,不屑和民间同会。
而仲儒一直做的事情就是淡化这个阶层。
也正因如此。
门阀和民间才得以表面和睦相处百年,仲儒也得以建文道圣功、得文道圣名!
若是只告天下来西子灯会事情还有余地。
各文道世族哪怕不悦。
也会卖对方这个文道活圣一个面子。
可问题是......
谢灵韵目光落在桌上霞光微显的文昌笔上。
以文昌作彩广告天下。
文道各世族的骄傲能容忍它流落民间?
就连陆离持笔都被再三抨击。
更何况他人。
而面对精神图腾一样的文道圣物文昌笔。
民间能容忍世族独占内定?
再加仲儒告天下。
西子灯会定然会成为整个文道文坛趋之若鹜前来参加的盛会,世族民间利益将泾渭分明。
仲儒百年圣功自毁于他手!
届时......
遭史书铁笔,功不能抵过,圣位将不固!
“文昌在文道代表什么不用我多说......”
“只怕这次反弹会达到千年之最,仲老头算是自己毁了自己,呕心沥血一生却不得善终啊。”
慕容博眼含热泪悲怆不已。
像对方这种在当代文道影响力最大的存在。
一念圣魔,也不过如此。
“自毁圣名圣功都是因为陆离......”
谢灵韵喃喃自语很快便明白一切的一切。
陆离是如今文道中寒门最具代表性。
且才华最优秀声名最显赫的存在。
老头想用这种霸道的手段。
甚至不惜以身入局用圣名作祭。
强令天下文道寒门站队陆离,以陆离尊!
“陆离......”
慕容博惊讶重复。
事态仅短短发展半天时间,陆离确实是其中得利最大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得寒门支持。
甚至包括了以往和他有怨的那一批人。
其中华师前文院校长谭芝。
就已经公开喊话,支持陆离继续持笔文昌。
“值得吗......”
慕容博望向老头轻轻叹了口气。
陆离之名之才他自然听过,甚至对方在他执教的万松学生中,都已排的上百年前十。
可献祭一尊文圣替他铺路代价是否太大!
这个少年有怎样的魔力。
能让他佩服半生的仲老头做到如此?
他很好奇。
“先生此前宛若三岁痴童,若不是陆离强养文昌数月,也没有这每天清醒的几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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