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连聂文崇都看不下去了,向皇帝求了情,还说了定西侯的种种功绩,韦红裳也曾为斩杀游牧部落首领立下大功,等等这些,最后,皇帝勉强地抬了抬手,艰难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结果竟是和暄和所料一丝不差。
当日,韦红裳便被人抬着进了东宫。
为什么是抬着的?
因为用刑的关系,不要说自行走路,就是手脚并用地爬,估摸着都爬不到东宫。
刑部酷吏的手段,你永远可以相信。
之后,太子如何心疼,险些落泪,这些暂且不表。
韦红裳事后,因伤势过重,导致手部残疾,再提不起重物,更别提像以前一样灵活杀人,也姑且不提。
但暄和已经有好几日未见到慕容元嵘了。
自打慕容元姝大婚那日,闹出那事,皇帝断案之后。
聂相看着原本几乎每日都要来他府上,美其名曰向他请教问题的四殿下,如今久未露面,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了。
偷瞄自家闺女,怎么好像没事人一样。
心中纳闷,难不成他猜错了?闺女真的不中意那小子?要不然,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原本,聂相确实不中意慕容元嵘,谁让他摊上苏贵妃那种母亲和慕容元姝那种妹子。可同时,他也看出来了,慕容元嵘对暄和是上了心的,但他家闺女那态度,又让人琢磨不透了。
前日,三皇子慕容元峥邀暄和下棋,她欣然前往;
昨日,七皇子慕容元尧投其所好,说也想为城郊的孤儿们贡献一份力量,便捐助了银钱,借着这个由头,与其一道采购了米面粮油送去城郊发放;
今日,今日,五皇子慕容元逍也上门了,大概是韦红裳那没戏了,又想起他家暄和来了,那要是跟这种花蝴蝶相比,聂文崇觉得,四皇子慕容元嵘也不是太差的。
但让聂文崇傻眼的是他家暄暄的态度。
聂文崇突然觉得,他家暄暄好像有点渣。
人慕容元嵘可没你这样,这答应一个,那答应一个的,自始自终,眼里都只有你一人。
自家闺女这感觉可不行,这是想要脚踏几只船的节奏!
暄暄没有心仪的对象时,他愁她嫁不出去,不停地幻想着以后会嫁个什么样的人呢?他一定一定要替她挑选一个全大盛朝最好的夫婿;
可暄暄如今交际频繁,答应的人太多时,他又担心,暄暄是不是被这些臭小子勾得春心萌动了,平日里不理会的邀请,这几日可都答应前往了,难不成女儿想要左拥右抱?
有这种心思的,不单单聂文崇一人,还有憋在九王宅里的慕容元嵘。
前日,老三故意在他面前夸赞暄和棋艺高超;
昨日,老七笑得一脸不值钱,连连夸赞暄和人美心善;
今日,连老五都去了!
他……不管了,他也要去!而且把这些人都赶走。
等慕容元嵘敲响丞相府门的时候,暄和已经等候多时了,聂相这回极有眼色地主动离开。
等了半天,慕容元嵘只是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眼底的思念再明显不过。
“四皇子怎么有空来我丞相府的?”
慕容元嵘喉结滚动了下,身体弯了下来,配合着她的高度,四目相对,注视着眼前恬静的人。
“暄和,对不起。”
“四皇子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暄和,虽然韦红裳转赠你下了药的菊花酒,想要谋害你。但其实,在酒里下药的人,并不是她。”
“那是谁?”
慕容元嵘痛苦地想,这个真相若是告诉暄和,暄和会不会连带他一起恨了,若不是母妃和元姝,暄和根本不会身处危险之中,若不是有他阴错阳差地搅了局,说不定,韦红裳的计谋就得逞了。
一旦得逞,暄和会如何?
他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他连自己都恨。
“是我母妃和元姝。”慕容元嵘说得艰难,“我早该想到的,婚前,虽然不知是何故,但元姝闹了好几回,都是求父皇解除她与陆洵的婚约,甚至不惜绝食,伤害自己以求达成目的,但父皇不为所动。”
“那日,在那间房间里,看到陆洵和太子妃同时出现在了被点了催情香的房间里,我便隐隐觉得不对劲了,真相怕不是我之前所猜测的那样——韦红裳主使了这一切。”
“诚然,陆洵和太子妃绑在一起,太子妃名誉坏了,韦红裳是最大的受益者,说不定太子妃的位置便是她的了,但同时,这里还有个最终利益获得者,就是慕容元姝。”
“而且,慕容元姝比她更具作案的条件和动机。”
“元姝和陆洵的口径不一致时,我便猜到她才是下药的幕后黑手了。”
“对不起,是我母妃和元姝,害你身处险境,我没脸见你……我也怕你知道真相,就生我气,再也不理我。”慕容元嵘愧疚地低下头,在暄和面前,他不自觉地感到自卑,这么好的暄和,他怎么配得上。
她就知道是这样,这么些天一直躲着不见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