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鹏摸了摸鼻子,洋洋得意道:“小军哥,准头还行吧?”
“嗯,不错。”
杨小军上前,近距离看貉子。
这玩意儿以前听说过,现实中他也是头一次见。
山之大,无奇不有。
就算是二大爷那种经验丰富的老把头,跑山半辈子,也不可能什么兽都见过。
“咝咝~”
貉子看杨小军靠近,朝他龇牙咧嘴。
“汪!”
虎子爪子一抬,将它摁在地上一动不动。
大鹏过来踢了踢它。
“小军哥,以前我听村里的老一辈跑山的说过,说貉分南北,有什么区别吗?”
“这个啊…”
杨小军想了想,解释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之前在书上看见过,区别就是北方的貉体型大,毛发好,南方反之。”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貉子在地上挣扎有一刻钟,伤的比较重,最后还是咽了气。
雨还在哗啦啦的下,貉子本身就有三十斤左右,现在淋了雨,最少也有小四十斤重。
这么拎着太吃力,还有猞猁要找。
大鹏提议道:“小军哥,要我说干脆留在这边把皮子剥了,把肉挂起来,正好可以充当诱饵。”
“行是行,关键猞猁不吃死物。”
“咱们不需要让它吃,只要露头就行,到时候一枪崩了。”
“嗯,也只能这样了。”
说干就干,俩人在树枝上系了一根绳子,把貉子吊上。
大鹏手持杀猪刀,擦了擦刀刃上的水珠。
“小军哥,你帮我稳住。”
“你等一下。”
杨小军挥刀砍了一截木棍,用皮子把表面的水擦拭干净。
“来,你把刀给我。”
“嗯。”
杨小军把刀接在木棒上,又用袋子套上,不让其进水。
“行了。”
大鹏接过刀,有些不明所以。
“小军哥,你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我拿刀柄好使,套木棒干啥?”
“眼下没有塑料壳,只能用木棒代替了,干燥的木头可以绝缘,不至于引来雷电。”
“不懂。”
大鹏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不过既然有好处没坏处,那就用。
杨小军也没过多解释,小心无大错。
天上电闪雷鸣下暴雨,拿着大刀片子在树下挥舞,万一引来雷电,跑都不跑掉。
俩人配合的比较默契,一人主刀把皮肉分离,一人负责剥。
貉子皮不是太好剥,特别是脖子以下腿肘旁,肚皮连着腿,蹩手蹩脚,有力使不上劲儿。
雨水淋在肉上,皮肉间泛着油花,滑的很,手指抠拽的又酸又疼。
用了将近四十分钟,一张完整的貉子皮被剥了下来。
这次的成色比较好,整张皮子一个破洞都没有,做成皮草马甲的话,绝对好卖。
杨小军把貉子皮和黄皮子放一块儿,等天气好了一起晒。
皮子剥好,貉子肉还挂在原地。
雨水冲刷下,附近血腥味儿浓郁,隔老远都能闻见。
雨下的太大了,就算猞猁在附近,也不会过来。
这么一直淋雨也不是个事儿。
“大鹏,咱找地方躲躲雨,等雨停了再过来守。”
“要不再等等吧,反正衣服都湿了,万一咱前脚刚走猞猁过来,错过怎么办?”
“那就等吧,顺便再找找看。”
杨小军把貉子的下水掏一些喂狗子,补充补充营养。
时间如梭。
他们从中午一直等到晚上,附近也被翻了个底朝上,始终没有发现猞猁踪影,不过有不少它留下的毛发。
可以确定,它经常在这一带活动。
晚上六点,雨渐渐停了。
一场暴雨过后,温度骤降。
淋了半天雨的二人,此时身心俱疲。
大鹏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
“啊~嚏。”
“小军哥,天不早了,要不咱先回吧,头昏昏沉沉的。”
“不会淋雨淋感冒了吧?”杨小军看他脸色不对,有点苍白。
“应该发烧了,浑身提不上劲儿。”
“那你带着狗子先回去,我车里有安乃近,你回去吃一片捂身汗,发烧不能拖。”
“你不回嘛?”
“我暂时不回去,带的干粮能将就凑一顿,你明早要是好点就过来换我。”
“嗯,要有紧急情况就放枪,连开三枪我就过来。”
“没事儿,快回去休息吧。”
大鹏带着两狗和皮子先回去了,要不是发烧撑不住,他指定不会走。
等他们走后,天色渐渐黯淡下来。
杨小军找了一处地势比较高的石块,从这个方向正好可以看见貉子。
“哎呦!舒服。”
当他坐下后,发出一声长叹。
跑了一下午没歇脚,又困又饿。
他从包里掏出一饭盒,里面还剩两个邦邦硬的凉馒头,边上进水被浸泡滂了。
杨小军也不讲究,拿起馒头啃了起来。
一口馒头,一口咸萝卜干,独自一人坐在漆黑一片的林子里,别有一番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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