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你忘记了,我也不...嗯?”
“怎么了?”虚弱感愈发明显了,安撑着“喊”着,却只有正常的音量。
没有注意到安状况的变化,说到一半奥布莱恩突然直起身,视线扫向外面,接着一只手摸向步枪,一只手对着背后的安做出安抚的手势
“应该又是那些东西...”
“啧。”
“被火光和声音吸引过来的吗...”
“总之,您先别急着绝望。”
“您在这里先好好活一会,我去解决掉那些玩意、再回来和您叙旧。”
不由分说的快速说完,奥布莱恩便大步走出了机舱,
留给安一个与记忆一样熟悉、却比记忆中更加宽厚的背影。
而他却只能感知着逐渐充血的气道和变得模糊的视线,残喘地微声在他身后不远的距离呼喊:
“奥布莱恩...”
——
循着不急不慢翩翩振翅的“蝴蝶”,爱丽丝和蒂法快速地穿行在丛林之中。
越往上游这里的树林愈发密集,树木也越发高大,站在一片往往都是十余米高的树丛之中,只有1.67身高的蒂法视野确实基本上得不到延展。
不过,她的心思此时也不在这逼怂的空间之上,如果不是魔物这种攻击性强化的存在,普通的野兽、蛇虫鼠蚁一般不会主动去招惹人类这样的庞然大物,所以一路跑来即使心有警惕,倒也没有遇上什么突袭的生物,此时牵扯蒂法心神的,还是路上爱丽丝的那番话语。
拉斯特和希尔斯都已经得到这么多情报了吗...
她倒没有因为没被告知这些事感到生气,温柔的她很难因为“男友对自己的保护欲”这种事情生气,只是在爱丽丝的叙事方式下,也同样感到一点点“被忽视”的不怠,大致就是“被小看了!”这种感觉,所以对爱丽丝的乱来,她也有了几分理解——
不过理解,不代表认同。
擅自行动的话,是很没有团队精神的行为,而且会给拉斯特添麻烦...自从那次从地下被拉斯特“捡”回来之后,蒂法就给自己做了类似的心理建设,所以如果拉斯特没说,她便如此快乐着就好,当然,心里也许会习惯性的忧虑,不过当男友可以把所有遇到的问题都解决、次数多了,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了。
于是:
“等回去之后,爱丽丝要好好认错!”
“嗨害嗨!”爱丽丝无奈吐了吐舌头,心中稍有不服,却没有一丝反驳的意思。
随着后顾之忧逐渐远去,属于女孩的、属于她爱丽丝而非被圈养的古代种的本性也渐渐释放出来,
爱丽丝本来就是一个哪怕是在最糟糕的时候,也会把“藏在推车里”当成和母亲玩躲猫猫游戏的女孩,活泼可爱才是她的本性,只是之后种种经历让她再也无法完全用那种天真的视角去看待一切,艾米娜的爱无微不至,但是寄养家庭说到底还是寄养家庭,她总会下意识地去瑟缩自己、变得乖巧,再加上“命运”这种冷酷的东西不断迫近,才逐渐变成那种乐观,却无法完全掩饰的哀怨的性格。
扎克斯是一把钥匙,他让她看到了生活的另一面,就像久久阴雨时,乌云也无法遮蔽的璀璨阳光,即使只有一缕。
而彻底打开了这一扇门的,是拉斯特和蒂法。
所以对这两个朋友,她真的很珍惜。
不过她应和的很好,却不代表下次她不会再这么做——
几分钟内几乎不断的枪声突然停了下来,长达十几秒没有动静,两女内心都是一紧:无论前面是谁,显然都到了弹尽粮绝的时刻了,于是脚步更是快了几分。
就这样,从一侧靠近的时候,“蝴蝶”终于更加放缓了速度,而那缓缓浮起愈发稀薄的狼烟也终于近在眼前。
拨开树丛,映入眼帘的便是刺目的猩红
位于飞机残骸不远、被清场压垮的空地中央的男人的四周此时躺了一圈黑色兜帽衫的人影,各个的四肢都有残缺,看数量少说也有八九,但是此时以极为扭曲反折姿态攀附在他身上的那些“人”却并不比地上的少多少
“额啊啊啊啊啊!”
蒂法和爱丽丝突入的瞬间,便看到了极具视觉冲击力的一幕
男人的一条手臂被活生生齐根扯断,伴随着喷泉一样的鲜血、森白的骨茬和分红的截面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扯下的手臂被一个“人”影如获至宝地抱在怀里,蹲在一旁伏身享用,四瓣开裂的口器里挂着碎肉和血色污秽,与离开了主人的手臂不断磨合。
似乎是嫌弃他因疼痛的叫嚷太过嘈杂,其中一个“人”竟然径直低头,面部和男人的颈部贴合在了一起
一连串昆虫口器撕扯和咀嚼硬物的声音、意义不明的嘶鸣此起彼伏,而男人因极度疼痛而狰狞爆血无法辨识的面孔也完全凝滞。
松懈的面部代表他此时完全失去了绷紧的力量,就连瞳孔里本来激烈的情感也在这一瞬沙般散落。
他死了,以一种极为壮烈和残忍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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