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禹点点头道:“关于那些作乱之人,还有什么消息?”刘勉回道:“为了兴建新都,从江西和湖广调集了十万民夫北上,据查这些人多半就是夹藏在其中的。”蒙禹点点头,心想看来身在湖广做捕头的卢方又有建功的机会了。
可蒙禹又敏锐的感觉到了事情不会是这么简单的,如果这些人就藏在建城和修造宫殿的十万民夫里,恐怕早就被纪刚找出来了,纪刚虽然可恨,可办事的能力确实是不弱的,如果连纪刚都几个月抓不到一个人,那这事就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见蒙禹沉吟不语,刘勉又说道:“蒙先生可是又觉出了什么不对的地方?可否能和我说说?”蒙禹微微点了点头道:“是,可一时也说不上来,我总觉得,这些余党的目的应该不止是劫夺镇国神器,很可能还有别的目的。”
忽然,蒙禹脑中灵光一闪,轻呼道:“刘勉,若是陛下真要去北平,你就请求赛大人派你前去护驾,你要时刻注意陛下车架四周的动静,这或许就是你建功翻身之时!”刘勉也惊讶的有些合不拢嘴了:“蒙先生是说,有人要谋刺陛下?”
蒙禹微微点头道:“陛下此去,必是亲自护送镇国神器前往,既然纪刚已经引来了大鱼,那陛下也想趁机将其一网打尽,可你作为一个不知内情的人若是能挺身救驾,那就势必会得到陛下的赞赏和提拔,你就再不会是刘小旗了!”
刘勉一听也很兴奋,但继而就泄气道:“可纪大人走时指派我照顾蒙先生,我若是走了,纪大人回来也不会轻饶了我,就算这次能直接做到了百户,可依然还是在纪大人手下,他要寻我个什么错处很容易,我看这立功晋升可未必是好事,还是不去的好。”
蒙禹听得心中暗暗赞许,他原本也就是另有打算的,想了想,也便坦诚的对刘勉说道:“难得你已经能想得如此透彻,真是大有长进啊,其实我原本也是想借你的口告诉赛大人之后,赛大人一定会劝说你的,毕竟你我相交一场,若是有这样立功的机会我不让你去,也怕你说我不仗义。”
刘勉笑笑道:“蒙先生以后想要说什么就只管对我直说就是,我刘勉虽然有野心,但绝不会分不清好歹,也不会贪功冒进。”蒙禹点点头道:“好,那你就将我适才所说告知赛大人,让他自己争取这个立功受赏的机会,等他立功受赏回来,自然会更加照拂你。”刘勉抱拳道:“好,我这就去转告赛大人。”
刘勉走了,蒙禹的心境也更加平静了,赛哈智接受他的好处越多,就会越发倚重于他,那今后他要借用到赛哈智的时候自然也就容易多了,只要不是太难的事,赛哈智应该都会帮他做到的,还有这刘勉,看着他日新月异的进步,蒙禹也很是开心。
果然,正月十八,皇帝陛下就传旨要巡视北平,调回柳升等曾经的燕山护卫随行,而锦衣卫指挥同知赛哈智请求随行护驾,为了体现怀来政策,皇帝陛下欣然应允,有个色目人在皇帝身边护卫,这可比什么说教都要管用,这样一来,大明建国后汉人长期排斥色目人之风也会慢慢扭转过来。
二月初,大明皇帝在南京和挂征虏将军印的英国公张辅告别,一个往北去巡视北平新都,一个往南去平定交趾叛乱,南京城的百姓也第一次看到了南北两门同时有大队人马开拔的奇景,无不欢欣鼓舞,夹道相送,看着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队伍缓缓出城,对于南京的百姓来说,看到大明如此强盛,内心也是无比的自豪啊!
皇帝陛下的车架没有选择水路,而是顺着陆路一路北上,这一路上,谨守在皇帝车架周围的赛哈智格外紧张,连睡觉都是和衣而卧手持绣春刀的。白天行进时则更是一点风吹草动就反应强烈,他这样子看在皇帝陛下眼里,既是喜爱,也有些哭笑不得。
十天之后,眼看临近北平城了,皇帝陛下终于是忍不住的说道:“赛爱卿,我知道你一片忠心,但也无需这般草木皆兵啊,马上就进北平城了,你这样子若是让北平城里熟悉朕的百姓看见,岂不是要笑话朕当了皇帝反倒胆子小了?”
赛哈智连忙在马上躬身行礼道:“陛下训示得是,臣知错了。”皇帝连忙笑笑安慰道:“你没有错,只是无需这般紧张,这车架四周有重兵护卫,高手环伺,就算有几个不怕死的宵小之徒,又如何能轻易近得了朕的身?”
赛哈智连忙躬身领命,这自然是他故意装出来的样子,若非如此,陛下哪里会知道他的忠心,又哪里会主动与他说话,赛哈智知道,不管有没有行刺,从此之后,他的忠诚就会被皇帝陛下牢牢记住了,他不得不在心里暗暗庆幸。
可就在赛哈智刚刚恢复正常后不久,就听得一声炮响,一颗炮弹直射皇帝的车架,赛哈智一看居然真有人行刺,还搞的这么大,情急之下,连忙大喊一声:“护驾!”便飞身跳上皇帝的车架想自己去对付那个炮弹,却见车夫将手中缰绳一提,马车瞬间偏向,炮弹擦着马车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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