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不仅对当初的事情好奇，对周正是如何猜到的更感到好奇。
“说说看？”他试探性的问道。
周正却苦涩一笑，“多尴尬？”
“我都不尴尬，你尴尬什么？”周云倒了杯茶，轻啜一口。
“其实很简单啊，让一个人不骚扰自己的办法无非两种，一个是自己有男朋友了，一个是自己心里有人了。有男朋友了这种，比较直接一点，心里有人了，比较打击人一些。”周正有些惆怅说道。
周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所以你意思是说，当初郝佳文跟刘渊说的是她喜欢的是你？”
周正有些尴尬，但仍旧强装镇定的点了点头，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周云适时给他加了一杯。
“你可比我自信多了，哈哈哈.......”
面对他的调笑，周正却很是惆怅，“我倒希望是我猜错了，但我实在想不出她能说出什么才会让刘渊跟我断绝往来。”
两人相对而坐，都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要不，你跟郝佳文打个电话？本来这边的事情你也该通知他们一下......”沉默良久之后，周云才试探性的说道。
“我本来就是想跟他们打电话的，不是被你打断了吗？”周正无奈说道，然后摸出了手机。
他找到凌晨刚存的郝佳文的电话，然后直接拨了过去。
电话只响了两声便被接起，想来最近的郝佳文一直都是这么紧张的状态，生怕漏过一个关于刘渊的电话信息。
她的声音有些疲惫，有些期待，仿佛没休息好却不得不强打精神等着未能归家的丈夫。
“是我，周正。”
“我知道，是有刘渊的消息了吗？”
周正瞥了眼在旁边装作认真喝茶却明显是在偷听的周云，慢慢的把今早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等他说完，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可周正能够清晰的听到压抑的啜泣声。
“唉.......你也不用太伤心了，现在既然已经把他送到派出所有警方介入了，他应该能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高利贷估计不用管了，至于输出去的那些本金能不能追回来，那就不好说了......”
他没说话还好，等他说完，郝佳文却是彻底压抑不住，大声哭泣起来。
“谢谢你，谢谢你把他送到派出所......”
她只是语无伦次的哭诉着，却没有应答周正的话。
周正只安心的等待着，等待着她宣泄自己的情绪，等待着她能够平静下来。
足足五六分钟，郝佳文的哭声才收敛了些，然后慢慢止住。
“不好意思，这几天压力太大了.......”郝佳文依旧带着些哭腔。
“没事，理解。”周正低声道，他确实理解，毕竟他最近的事情也挺多挺烦躁的。
“你刚才说的情况我会跟他爸妈也说一些的，估计今晚或明天上午到H城，到时候可能还得麻烦你一下，我们对那边不太熟悉。”
“没事，都是老同学，应该的。”周正只是低声应和着，却没有提前面和周云正在聊着的话题。
可他不提，不代表郝佳文不想。
“你......有没有什么事情想问我？”郝佳文有些欲言又止的问道。
“你想说，不用我问，你不想说，我问也没用。”
郝佳文轻声一叹，“这事儿确实不应该由你来问，毕竟算是我对不起你。如果当初我没有那样说，如果刘渊跟你仍旧是最好的朋友，在你的监督之下，他也许就不会走上这样一条道路.......”
周正哑然，他并不觉得自己就能改变刘渊的选择。
连他最喜欢的郝佳文在他身边都没能挡得住他踏上网赌的路子，他周正何德何能让他刘渊觉得自己比郝佳文还要重要呢？
“当初我是没办法了，他那天来找我，非要跟我说清楚我到底喜不喜欢他，我那时候哪里想这些啊，可他一直揪着不放。按他当时的想法就是，我可以不答应他做他女朋友，也可以先努力学习，但是只要我接受他的喜欢，只要我说我对他也有好感，他就愿意等。我被他吓坏了，就说自己心里有人了，他又揪着这个不放，非要我谁我喜欢的人是谁。我知道他在学校还是有些影响力的，如果说一个他不怎么熟悉的人，很可能就会给那个人招来横祸，当时脑子里也不知道怎么就一热，觉得他肯定不会跟自己的好朋友动手，就说了你的名字.......”
周正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听着这个曾经的漂亮女生断断续续又有些羞涩的叙述着六七年前的事情，思绪却不知道该放在哪个时空。
“本来他还话很多，虽然我说有喜欢的人，他都一直笑呵呵的，可是我说了你的名字之后，他就呆住了，我当时挺后悔的。后面过了好久，我都想逃跑的时候，他又问什么时候的事，我就撒了个谎说你每次都跟他一起，就注意到了......”
周正无语，如果郝佳文没补充后面那句话，估计刘渊还不会那么难过......
“唉，算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们两个也终究是在一起了......”
听着他的感慨，郝佳文没有接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们到了之后打我电话，我去接你们好了.......”周正补充道。
“好的。”
“没什么事就挂了吧。”
郝佳文却欲言又止，“你......”
“还有事？”
“没了。”
“再见。”
电话挂断，周云马上抬头凑了过来，表情希冀，目光调侃。
“她不会真的喜欢过你吧？”他突兀的说道。
周正原本还沉浸在感慨惆怅之中，听到他这话，那些emo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滚你的。”他笑骂，心底却微微有些异动。
他甩了甩脑袋，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李晴还在家等着自己呢！
时至中午，外面的员工已经陆陆续续吃午饭回来，周云便拉着周正下楼觅食。
原本打算直接离开的周正却也被周云用“下午讨论下项目招投标”的理由给拉了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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