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就阿茶这样，哪里算得上残忍了？”
宁红则伸手揉了揉宁昭昭的脑袋。
宁昭昭下意识地在他的手掌上蹭了蹭。
只是虽然知道了这个世界的环境，但是这具身体的消息却仍旧是一无所知。
他是在乱葬岗内醒过来的。
就是不知道这杀人凶手将原身扔在乱葬岗是怎么一回事？
是误杀，为了不承担起责任才扔的，还是有仇家，对他恨之入骨，杀了人之后，便将他直接扔在了乱葬岗，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让他的尸体风吹日晒，甚至被秃鹫吃掉。
当然，还有最后一个可能性。
那就是——他是个小厮，因为做错事情了，被主人打死，才会直接扔在了乱葬岗内。
宁红则此刻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他之前的衣服质量倒是不错。
衣服上还有暗纹。
应该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厮。
更像是江湖上的某位公子。
宁红则闭上眼睛，想要努力去想一想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
可是脑子空荡荡的，唯一能够想得出来的，只有一副画面。
在那副画面之中。
他站在了所有人的对立面。
这么想来，他也该算是个魔头？
而且只要一想起这个画面，他就觉得心里难受得很，疼得厉害。
估计是受委屈了。
宁红则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对上了一黑一白两只眼睛。
他倒是没有害怕的心思。
低头在她的眼睛上，一左一右，各亲了一下。
“好了，将帽子放下来，别被人看见了。”
黑白异瞳，若不是这是他的阿茶，估计他也会觉得有些可怕。
也就是阿茶，他才会觉得莫名地有些可爱。
宁红则揉了揉她的头发，将她的帷帽放了下来。
“不要轻易地将帷帽拉起来。”
“哦。”
宁昭昭点了点头。
乖巧的样子让宁红则一颗心都萌化了。
“吃饭吗？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点。”
“吃饭？”
宁昭昭掀开帷帽，吃饭？
她突然捏着盘子，直接咬在了嘴里，咔嚓两声，瓷盘应声而碎。她咔嚓咔嚓地，将瓷盘给吞了。
宁红则：“——”
这怎么把盘子给吃了。
“吃饭。”宁昭昭指了指盘子，又歪着脑袋喊了一声，“吃饭。”
“这不能够吃的。”
“不——能吃？”
宁昭昭的脸上微微一僵。
突然一口咬住了桌子，咔嚓一声，便将那桌子给咬了一口下来。
“吃？”
“这个也不能够吃的。”
亏得他定了一个包厢，这要是让其他人看到了这副场景，只怕会吓得将他们两个人给处理了。
只是这桌子被咬了这么一大口，等下离开的时候，也够呛。
宁红则想了想，直接一巴掌下去，将那半边的桌子给拍碎了。
碎成了这样，应该就看不清楚这咬下的痕迹吧。
宁红则将宁昭昭拉到了剩下的半张桌子这边，一点点地将桌子上的东西喂给她吃。
“这是包子。”
“包——子——”
“对，包子。”
“好吃——”
僵硬的声音，但是好吃两个字，却让宁红则欣喜极了。
阿茶能够脱口而出好吃两个字，说明某些记忆还是刻画在她的心头深处的。
只要他一点点地教她，总有一天，她肯定能够将所有的记忆都寻回来，恢复成正常的样子来。
“来，喝点茶，别噎着了。”
宁红则为她倒了杯茶。
“喝一口看看。”
宁昭昭添了一口，就皱起了眉头。
“不喜欢？”宁红则询问着。
“嗯——苦？”
“对了，就是苦。”
听到自己答对了，宁昭昭脸上也露出几分喜悦来。
“我家阿茶真是聪明。”
是他不好，才会让阿茶变成现在这样子，不过，不要紧，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
宁红则卖了两个金镯子，在这镇子上买了一间小屋子，不大，只有两个房间，一个院子和一个厨房，不过足够他们两个人一起住了。
最让宁红则满意的是，这个院子里面还有一口井水。
这让他们用水方便了许多。
两个人同进同出，以夫妻的名义行事。
他每日都会带着宁昭昭在院子里面打坐，吸收灵气。
将体内的魔气转化成灵气吸收。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猝死的关系，那团魔气不曾炼化，似乎还存在在他的身体深处。
他一点点地炼化这团魔气，甚至引导着宁昭昭彻底炼化她体内的魔气。
宁红则教着她学着做一个正常的人类。
让她明白很多她无法理解，但是在人类看起来很正常的事情——
一年之后。
宁昭昭的白瞳之中，突然出现了眼珠子。
皮肤的血色也增加了。
只要将她的另外一只眼睛给遮挡起来，完全就像是一个正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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