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时佳佳突然擦了把鼻涕,眼泪汪汪地抬头冲时漾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看我笑话!”
“我男朋友劈腿可以甩掉,你嫁了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可是离不掉的!”
时漾:“……”
“……?”
表情麻了。
如果说她原本还觉得被男友劈腿的时佳佳有些可怜,结果在被这莫名其妙无差别扫射攻击后,终于开始意识到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尤其是她非要提到你跟那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是离不掉的。
作为时家大小姐,时漾当初作妖未遂,在家哭闹上吊都没用还是被父亲时远华按头嫁给顾辞,时远华这人虽说疼女儿可是脾气固执又迂腐,打心里觉得这次事大必须要给时漾一个教训,并且他自知时漾性子刁蛮任性,觉得与其将来嫁给门当户对的富家少爷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不如就嫁给一个顾家没有存在感向来无钱无权无势的私生子,说不定还是件弄巧成拙的好事。
所以时漾婚后想要离婚,就必须先过时远华那一关,要过时远华那一关,对于时漾来说也就约等于过不了关。
时漾被时佳佳气得咬咬牙,最后“嘁”了一声,忍了又忍才不跟由于男友劈腿精神失控的时佳佳掰头,直接昂首阔步拎着自己的购物成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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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临市人均消费最高的咖啡厅里。
vip包间,燕尾服的服务生俯身送上几碟精致的茶点,然后对座上一身洗的发白的T恤,打扮跟这衣香鬓影的咖啡厅尤为格格不入的少年说了句:“您慢用。”
服务生送完茶点后便走了。
而少年也只是垂眼看了看那些的差点,然后再次抬眸,跟眼前的中年男人对视。
顾辞开口:“你考虑的怎么样?”
他语气问得并不急,平缓而淡,而对面的中年男人对着少年似乎生来就写着凉薄而阴郁的眸子,却隐隐从背后感出一种强大的,被催促的冷意。
此刻甚至都不需要再去检查那份亲子鉴定,有些人物只有当你真正亲眼见到的那一刻, 便能一眼认定。
唐冀深唇上打理的整整齐齐的胡须轻轻颤了颤,再次看向眼前的少年。
唐冀深在最开始收到陌生的联系,听到有人自称是陈老太太失踪多年女儿的儿子,陈家遗落在外的唯一血脉时,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陈家小姐出走这些年,自称见过陈家小姐,又或者知道陈家小姐下落的人数不胜数,结果查下来要么就是错误的消息,要么就是有人编出来想从陈家骗取钱财,陈家这么多年从未停止过对陈大小姐下落的查找却一直一无所获,所以在如今这个节骨眼,冒出一个自称是陈家小姐儿子的人,唐冀深想也没想便认定是在招摇撞骗,企图浑水摸鱼。
唐冀深近来要忙的事情可太多。
因为如今的京市陈家,连同整个京升集团可谓是乱作一团,陈老太太接连病危,而她的亲生女儿,也就是京升集团法律意义上唯一继承人却早在二十多年前就下落不明,眼瞧着陈老太太命不久矣,如此庞大的商业帝国后继无人,于是董事会,连同陈家几房外戚,无一不开始纷纷露出马脚和野心。
唐冀深是陈家的管家,也是陈老太太最近这些年唯一信任的心腹,自从陈老太太病危这些日子来唐冀深没有一天的清闲与放松,四处奔走筹谋焦头烂额,只为了老太太一生的心血,不在她一走后就被那些董事会的人和外戚瓜分。
直到那通电话又打来。
这一次,电话里的人什么也没说,只是发过去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中的女人看起来约莫二十来岁,皮肤白皙,五官生的极为漂亮,穿一条鹅黄色的连衣裙,腹部微微隆起地坐在躺椅上,整个人看起来都洋溢着恬静和幸福。
唐冀深在看到那张照片后瞬间激动得手都在抖,
他没有见过从前那个离家出走的陈大小姐,只在老太太收藏的照片中看到过陈大小姐长什么模样,而此时这张泛黄的照片中怀孕的女人,跟老太太珍藏的照片里女儿的相貌一模一样。
唐冀深这才意识到这一次自称有陈大小姐消息下落的人可能不一样,激动浑身的血液流动仿佛都快要暂停,立马打电话让他快点过来京市,结果听筒里少年的声音低淡而冷,仿佛生来从不听从任何命令:“我不去。”
“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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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冀深一下飞机便马不停蹄把地点定在了这咖啡厅。
亲子鉴定的报告已经出来了,关于那个临市顾家二少爷的资料也都一一被整理在案。
唐冀深在看到亲子鉴定确定的结果后更是欣喜若狂,陈大小姐虽然已经去世,但身后留下了一个儿子,有了这个儿子,京升集团便能再从外戚和董事会那些人的蚕食瓜分中夺回来。
唐冀深所有的激动和兴奋一直持续到他终于在咖啡厅里等到眼前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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