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老娘叹口气道:“怪不得,看来还是得多学点本事,有本事的人老了都不用愁。”
大伯娘倒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说法,顿时觉得腰背都挺起来了,“老了还有钱发,这可真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
时老娘又没好气地看了眼时小叔一家,恨铁不成钢道:“真是没遗传到一点儿聪明劲儿,脑瓜不好使,还不舍得费力气,看以后咋办。”
时小叔一家几个男娃便心虚地低下头。
小婶子也开始怀疑人生,难道我生的几个真是赔钱货?
不过被这么一说,大到时老娘,小到时小雅,大家的学习劲头是充分被调动起来,连平常最懒得去扫盲班学习的小婶子都开始憋着一口气。
所有人都铆足了劲儿等待第二批招工。
录取名单出来后,首先是集中培训,培训结束后才能正式动工。
等所有机械设备都已经进驻完毕,就在矿场开挖的前两天,这天夜晚,宁静的杨树村突然传出几声枪响。
厂里已经开始值班的保卫科听出枪声是从西山传来的,顿时啥瞌睡也没了,叫起人就往矿场跑。
时队长本身也没睡踏实,大晚上的,耷拉个鞋子就跑出去看情况。
好家伙,黑灯瞎火中就被几个士兵给拦了下来。
“老乡,部队在执行任务,不用惊慌。”
士兵倒是很好说话,好声好气把他们劝走,就是咋也不肯说到底发生了啥事。
想起前段时间西山封了老长时间,时队长心里一突,“解放军同志,我们厂过几天就要正式动工了,这不会耽搁啥事儿吧。”
“放心,不会的。”
时队长这才一步三回头带人走了。
时夏大晚上睡得可踏实了,是一点儿声音都没听着,还是第二天时队长偷偷嘀咕时才晓得的。
西山又暂时封控起来,只是说这次动静就稍微大了些,看着入山口进进出出的部队,一时之间,整个公社都传得沸沸扬扬。
余厂长都专门跑来一趟。
上次来的时候,他还是带队的团长,这次来,却成了厂里的领导。
余厂长拉着一个年轻军官热情地给时夏介绍:“小夏,这是我以前手下的副团长,赵劲松,不过现在得叫他赵团长喽!”
这位赵团长一开始还不苟言笑,此刻也显然有些无奈,“老余,你又拿我开玩笑。”
“年轻人,开会儿玩笑咋了,谁跟你一样,整天板着个脸。”余厂长哈哈一笑。
他又对时夏道,“小赵可是咱们军区最年轻的正团了,今年才26岁,跟你一样,都是前途无量啊。”
说完,余厂长对赵劲松挤眉弄眼。
赵劲松面无表情,耳朵却有些发烫,正巧警卫员过来报告,便没好意思待下去。
余厂长嘿嘿笑,看向时夏,“咋样,小赵长得不错吧?也就是他眼光挑着呢,拖到这把年纪,不然早就被部队里的小姑娘给抢了。”
时夏心里好笑,早就听赵美娟女士嘀咕过,余厂长来电机厂后,除了工作,最乐衷的就是给之前部队里一帮小伙子介绍对象,没想到今天介绍到自己头上了。
于是她凑趣问道:“余厂长,你猜我今年多少岁?”
余厂长一愣,“多少岁?不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吗?”
时夏哼道:“您这可算是看走眼了,我今年才17!”
“17!”余厂长大惊失色。
他是真没想到啊,虽说这丫头看着年纪就小,但平时做事老练沉稳,心眼儿又多,他心里就默认这丫头肯定已经工作几年了。
哪想到这才17!
南江电机厂17岁的科长,恕他老余见识不够多。
前途无量,谁都没有这丫头前途无量。
余厂长顿时熄火,装作没事地清了清嗓子。
时夏开始跟他谈正事,“余厂长,矿场到底又出什么事情了,隔三差五出事,以后会不会影响生产啊?”
余厂长打哈哈道:“不会的,哪会影响什么生产啊。”
“余厂长,您现在可是咱们的厂长啦,得跟咱们站在一边,我这瞅着你咋还是别人的团长。”
余厂长没好气说:“你就挤兑我吧,这事儿过两天就知道了。”
眼见套话是不可能了,时夏有些奇怪地问:“对了,您知道谢知屹这段时间跑哪去了吗?我这两天找他都不在。”
余厂长一噎,心想这丫头咋老是能问到点子上。
但他一个字也不想说,找个机会就溜走。
果真,两天后,消息就传出来了。
解放军居然在西山抓到两个特务,听说还是对岸派来的!
这消息可把村里人给吓到了,一个个摸不着头脑,不懂这特务干啥吃饱了撑着来山沟沟里晃悠。
不过好在抓住了,也没耽搁矿场正式开采。
12月下旬,南江电机厂附属西山矿厂正式建成,举行了新厂落成剪彩典礼,电机厂厂长及几位领导都出席了典礼。
当切割机顺利切下矿厂第一块大理石板,全场掌声雷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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