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下意识地偏向弱者,这份对比下来,他们更坚信,男孩诬陷花殊。
而且他们之前都在慕府看到过。
当时花小少爷遍体鳞伤,内力全失,以后也没办法再习武了。
这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小孩,怎么可能伤得了身怀内力的李小公子?
李家主无颜再留在此地。
真是把脸丢完了!
他让几个下人把发疯的李小公子绑起来,堵住嘴带走
然后一副无地自容的样子面对慕轻。
“改日我亲自带着小儿前去慕府道歉,还希望花小少爷心中不要介怀。”
他此时也不敢像以前一样亲昵地唤他的名字了。
花殊小脸泛白,摇了摇头,似乎被刚刚的事情吓到了,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又往慕轻身后缩了缩。
事情到此便告了一段落。
李家主正准备离开,角落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
有人惊呼了声。
“这是怎么了?”
“这不是阎家的人吗?”
“他、他好像中毒了……”
“原来是阎家!”有人声音震惊,又似乎夹杂着其他的情绪,大喊了一声,便说道:“家主,找到了!”
孙家此次也来人了,来的正是孙大爷?
孙大爷赶忙走过去。
众人不明所以,但还是让开了一条路,也露出了那边的情形。
原来是有人晕倒了,正是阎阳。
阎阳没有彻底晕过去,痛苦地倒在那里,抱着自己的身子,瑟瑟发抖,似乎很冷似的,眉毛眼睫都被白霜覆着。
在他身边的人,也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寒气。
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他的脖颈、手腕处,有青紫色的脉络缓缓地延伸,在他皮肤里向脸上攀爬。
花殊看着那边,垂着的手缓缓捏成了拳,止不住地颤抖,眼眶像沁着血一样腥红。
他看着阎阳,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那天下午。
他忍着本能的恐惧,回想着当时的画面。
事发之时,他并不在家,而是带着自己的侍从出去买东西了,回来的时候,家里已经血流成河,凶手还没走。
他提刀朝他砍了过来,宛如罗刹一般,他戴着面巾,只留出一双眼睛,里面充满了暴戾嗜血的气息。
他当时吓得呆住,下人推开他,腹部中了一刀,为他拖延了一段时间。
他便连忙逃跑,但最后还是被他追上了。
之后……他似乎不急着杀他,反而凌虐他能产生快感。
在他身上落下无数刀,刀尖刺进了他的手腕脚腕,把筋脉挑了出来……
可能以为他必死无疑,没有查看便走了。
他身上带着父亲留给他的丹药,说这丹药江湖中仅此一颗,关键时刻能保住他的命。
他从昏迷中苏醒,将那颗丹药吃下,才有了力气,一路逃到了云城。
现在想想,那个人的身形和眼前的阎阳对得上,那双眼睛也一模一样,还有他身上紫青色的脉络,他当时以为是某种图腾,原来是毒发的特征。
原来是他……
“原来是你!终于找到了!”孙大爷怒目圆睁,一把抓住阎阳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阎阳本来就不能习武,在阎家过得也不算好,毕竟是个亲母不祥,无名无份的庶子,在府中经常被当成下人使唤,瘦骨嶙峋的。
此时正是毒发时刻,巨大的痛苦肆虐着身体内的每一根神经。
他用所有的意志力对抗着这样的痛苦,已经顾不得这些人怎么对他了。
他想要逃,可是又做不到。
孙大爷提着阎阳,充满怒火的双眼瞪着阎家的领头人。
是阎家的某位长老。
他一把拽下阎阳腰间的木牌,“我父亲死在地牢之中,是被人下毒所害,当时留在现场的就是这样一个木牌,一模一样!”
阎家的领头人慌了一下,连忙解释道:“可这也不能证明是阎阳做的,这木我们阎家上到家主,下到家生子人手一个,也有可能是谁拿了我们阎家的木牌栽赃陷害!
孙家主还请息怒,事情到底是不是我们阎家的人所为,我们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孙大爷倒是没想到,有这木牌的人这么多,要是说人手一个,那范围可就广了去了。
可他还有另外一条线索。
他冷哼一声,眼里闪烁着杀意,“可我父亲所中之毒正是寒毒,而且是年份超过二十的寒毒,如果我没认错,这个阎家人如今的状况想必是寒毒毒发了吧,这你怎么解释?”
阎家长老愣了一下,没想到还有这回事。
他凝重地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这时阎阳稍微恢复了一些意识,也听到了他们的话,声音微弱,“不是我。”
孙大爷抓着他晃了晃,目眦尽裂,“不是你是谁?!”
阎阳:……
敢这么对他的人,早都被他偷偷弄死了。
他心里很想杀了眼前这个老东西,可是做不到。
他不仅不能杀他,还得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真是日了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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